沈声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虽同班四年,但期间几乎未曾有过交集。
简枝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是宅在宿舍里摸鱼打游戏,偶尔会踢踏着拖鞋,穿着毛绒绒的连体睡衣出门拿个快递。
而沈声年年绩点第一,长得像个清秀的小姑娘,但无论是格斗还是艰深复杂的刑法学都不在话下,进市警察局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但奇怪的是,他却自愿放弃名额,选择留在枫叶镇这个小地方实习。
“你还好吗。”沈声又问了一遍,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睛。
简枝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把沈小天才看得脸都红了。
“哎,没事没事。”简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全然忘记是自己撞的人家。
简枝想走,却被他轻轻拉住了袖子,但他很快又放下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简枝疑惑道。
“你头上...”沈声指了指她的头发。
“头上怎么了?”简枝抚了抚头发,有些摸不到头脑。
沈声慢慢凑过身,简枝眼前被一片浅蓝色覆盖,目光触及到第一颗纽扣。
它被擦的锃亮,甚至能映照出她此刻茫然的表情。
“看,”他轻轻向简枝展开手心,“是一枚树叶。”
一枚深绿色的树叶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哦哦,”简枝呆呆的点点头,“谢谢啊。”
沈声勾起唇,无声地对她笑了笑。
简枝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沈声的目光转到她身后,简枝顺着他的视线向后看去,是江晔,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在那站了多长时间。
“简枝,”触及到两人的视线,江晔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简枝小碎步跑了过去,“老大,怎么了?”
“我看你最近挺闲的,正好有个案子可以让你接手。”江晔偏过头上下打量着她,“最合适不过了。”
江晔的声音依旧很平淡,简枝也分不清他是夸奖还是揶揄。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简枝兴高采烈。
嘿嘿,她就当是夸奖了。
下午三点整,报案人在一家高档咖啡厅和简枝约定见面,他执意要在这里,还为此专门订了个包间。
简枝还没来过这么高雅的地方,除了中央大厅小提琴优美的乐音,四周都静悄悄。
周围的客人都穿着裙子或打着领带,再不济也是一袭白衬衫。
只有她匆匆忙忙套上短T恤和牛仔裤就赶了过来,胸前印着一只幼稚的大嘴巴猴,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鸡屎味。
有些格格不入。
服务员带她进了包间,“小姐,要点些什么吗?”
他将一本深蓝色的小册子递给她,外皮是毛茸茸的植绒纸,雕绘着浮金花纹,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简枝从上到下滤了一遍,什么蓝山,翡翠,科纳,名字起的挺好听,价格当然也十分美丽,一杯能顶几十杯奶茶钱。
“要...要不先给我来杯水吧。”简枝厚着脸皮开口道。
她小口嗫着水,等啊等,每一分钟都等的心惊胆战,生怕服务员会把她赶出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后,这次的报案人终于来到了。
他一边慌慌张张推开门,一边不停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还捂着一只大号口罩,几乎将他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两只不停闪躲的眼睛。
比起报案人,他看上去更像在逃嫌疑人。
“你...你好,我...我姓林。”男人向她伸出手,他的手心满是汗,冰冷又湿滑,简枝感觉像在握着一条蛇。
“林先生,咱们坐下说吧。”简枝拿出本子开口道。
“好...好...”他似乎有些紧张,屁股还没沾到椅面就噌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跑到窗边向下张望了一圈,然后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包间的环境一下子昏暗起来。
“不...不好意思...我...我得把窗帘拉上,你不介意吧。”
“啊,没事。”简枝十分善解人意,“先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吧?”
“一定要说吗,”林先生有些犹豫,“能不说吗?”
“当然了,我得把信息填完整。”
“林亦然。”
“年龄,现住址呢?”
“27岁,住在...住在...”林大强到现在也没摘下帽子和口罩,他的眼睛瞪的溜圆,带着惊恐,“你不会把我的个人信息告诉别人吧?”
“当然不会,这是您的个人隐私,我们怎么会告诉别人呢?”简枝耐着性子安慰他。
“我现在在顺意宾馆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