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那把月白纸伞,听到他的话,先是蹙眉看他,心中暗骂一句,“还真是不拘礼数!”
轻扯着自家小姐衣襟,在她回头时摇摇头。
温南锦对着她轻点头,说:“褚少将军请。”
一句话,听的沉韵双眼瞪得像铃铛。
“温小姐性情中人,为了避免旁人闲话,还请家中侍卫一同上楼。”
就这样,温南锦带着沉韵还有赶马车的侍卫一同来到酒肆二楼,掌柜见到她身后的人,立马上前抱拳说道:“少将军,您今天还是老样子?”
前面的温南锦站在台阶上看着他和掌柜熟络模样,在他抬眸看过来的时候,轻点头走向里面的包厢。
她落座包厢后,后走进来的褚牧留着一扇门,腰间长剑像往常一样佩戴着,落座时想要卸下,手上的动作在看一眼眼前人后止住。
“无碍,褚少将军不必在意。”温南锦把他的动作全部看在眼中。
褚牧反问:“温小姐不怕?”
头上的步摇在她低头看向腰间长剑时,晃动下闪着一缕光亮,“怕什么?这把长剑守着疆土,护着百姓,南锦怎会怕!”
听她说完这句话,褚牧静静地看着她,这个时候的她和之前两次遇见的又有不同,不似第一次心事重重,也不似第二次恃宠而骄,这一次他在一位闺中女子口中听到了家国大义。
眼中的探究又深了几分。
卸下腰间长剑,放在手边的桌面上,看到她眼睛一直盯着看,“想不想试一试?”
“我可以吗?”温南锦惊喜地问。
褚牧把剑递到她面前,看着她抬手小心的拂过剑鞘上花纹,像她这个年纪的闺中女子多是在家中学着闺阁之道。想起今日听钟予承说的那些,果然是不同了。
这时满目都是这把长剑的温南锦,脑海中全是记忆中他持剑在城楼下的模样,那时的他和这时像也不像。
“它有名字吗?”上一世只见剑身,却不知名字,这一世终归是要弥补回来的,就像对面前的人一样,上一世的苦难,这一世她终要赌上一切护他安全。
“雪信。”
他说了名字。
温南锦抬头看着他,原先在下面被寒风吹得泛红脸颊,恢复了原先白嫩,只是鼻尖还带着点点绯红,很像她辰时的那件披风颜色。
“好名字,但不似是随军征战的名字,更像是江湖隐士佩剑称号。”
见她收回手,褚牧把剑放回桌上,“它本是我师傅的佩剑,后来才跟着我……”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顿了顿眼神,重新看向窗外,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他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温南锦并未接着问下去,两人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街景。
临近年关加上大军捷胜,百姓早早挂上了红灯笼,整条街上都充斥着安然气息,寒风伴随着落雪吹动着街上各处的灯笼,地面上的红光晃动着,美的不真实。
“这才是百姓想要的盛世吧,不求大富大贵,只愿亲人安居。”
“温小姐,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同,也和今日殿上的不同。”
这时的两人并没有对上来之前的那句相识做出疑问和解答。
相视沉默后,褚牧先收回目光,他坐在桌子旁,先是望一眼站在门边的侍卫还有站在一旁的沉韵,低下头轻笑一声,“今日是褚某鲁莽,时辰不早了,温小姐请回吧。”
还站在窗边的温南锦,回头看他,“将军不必如此菲薄,我知道褚家虽是将门出身,但是家门礼节并不比越中城的其他世家少。”
说完走向沉韵,在她焦急目光的催促下,对褚牧说:“褚少将军,我们以后应该会经常遇见,到时还请多多指教,南锦告辞了。”
说完她直接离开,看着她背影,褚牧指尖学着她之前的模样轻拂着剑鞘上的纹路,心中对这次回城的兴趣更高了。
那边离开酒肆的马车内,沉韵看着自家小姐,下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烂了,“行了,不要这副神情,还有今日酒肆的事情,回府后谁都不可提起,母亲也不可以。”说着她指了指正在驾马车的侍卫,意思很明显。
沉韵点头应下,但是对眼前的小姐,是愈来愈摸不准了。
后来几日,大雪不停,温南锦每日窝在书房写写画画,有时候翻看那些看不懂的书籍,看着看着瞌睡在书房的软榻上。
半月过去,迎来了她来越中的第一个年关。
这天一早,她被沉韵喊起,穿上早就备好的新衣,带着院中的侍卫和侍女到主院领赏。
看着主院中乌泱泱的人,她感叹,这可能是相府人聚的最齐一天了。
“妹妹,听说年前受到圣上的犒赏,果然啊,这人逢喜事就是不一样啊,一段时间没见精神头真不错!”温南周带着他的妻妾站在亭中,看着走进来的人,嘴上忍不住嘲讽。
温南锦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人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在身后的沉韵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