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看看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天看到的百姓可都说了,当时是你心太软,只用剑鞘才给他机会,如何?现在是不是很恼火,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褚牧放下手中杯盏,看眼在那喋喋不休的人,“齐晁的目标是我,这一次是我连累了她。”
仰头喝下杯中酒,放下时敛去眼中杀意。
见他终于开口,钟予承凑上前在他耳边说:“他可以以后再收拾,现在重要的是温南锦,她一直不醒,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现在这个情况我去相府恐怕不妥?”
钟予承拍拍他肩膀,“谁说我们是去拜访了,我们只是去看看温家小姐,不用搞得人尽皆知。”
当日亥时。
两人借着轻功,越过相府的层层叠院,避开各路巡察的侍卫,在温南锦院中轻声落下。
这时只有沉韵一人守在床边,在他们推开门的瞬间,沉韵惊醒就要喊人,被先进来的钟予承捂住口鼻,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来看看你家小姐。”
“放开她!”褚牧对着他说道。
没了束缚的沉韵看着褚他们,并未称呼名讳,“二位深夜这样闯进我家小姐闺阁不妥吧!”
说着展开双臂挡在两人面前。
一旁的钟予承看着她一脸玩味,接话道:“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是担心你家小姐身体,特意前来看望,你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手中的折扇瞬时展开,遮着她的视线。
由着他们在一旁吵闹,褚牧走近床榻看着躺在上面的人,短短几日不见,原本消瘦的脸瘦的一只手就可以遮住。
在床榻边俯身,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他自己都快听不到,“温南锦,你不能有事,你还没有说我们在何时见过呢?”
完全沉入梦境的温南锦,应该说是言宁,她一遍遍看着褚牧战死的场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每一次,她的心中都像是被刀绞着一样。
终于等到那声“温南锦”,劈开梦境豁口,她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着,直到冲破所有的黑暗。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第二日,沉韵的声音在温府院中响起,惊动还在祠堂祈祷的宗政映之,在身边服侍人搀扶下,来到温南锦院落中。
当看着起身靠在床榻上的人时候,她原本稍微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半靠在床边上的温南锦双眼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众人,也仅仅只是一眼就垂下了眼眸,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言语。
“快,御医都在哪里?让他们都过来,快!”宗政映之对着跟在身边的人厉声喊着。
跟在身侧的雪姑对着后面小厮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喊人。
这时沉韵手中端着一盆热水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屋里的人后,急忙上前弯身:“长公主。”
“锦儿醒来后有说过什么吗?”
沉韵转身看一眼坐在那边的人,回头后回道:“回长公主,小姐醒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没有说过话。”
宗政映之点点头,在雪姑轻抚下走到床榻边上,抬头想要触摸她落在脸颊上的发丝,还未触碰到就被她侧脸躲开。
这个微小举动,她直接湿了眼眶。
转身擦拭眼角泪痕,不敢再有其他举动。
很快,门外传来侍卫和御医急促脚步声,年迈的御医肩上背着药箱走进来后,来到身前抱手,“长公主……”
宗政映之打断他,“无需多礼,李御医先看一下锦儿状况。”
李御医顾不上额头上汗水,从药箱中拿出诊脉手帕,来到温南锦面前,“温小姐,多有得罪。”
见她并没有说什么,上前一步把手帕放在她手腕处,沉下心来,屋内无人敢大声呼吸。
收下手帕后,李御医屈身退后,来到宗政映之面前,抱手说道:“长公主,小姐身子已无大碍,后面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就好,我再开一些养身子的方子,按时日服用很快身子很快就能恢复到之前。”
听他说完,宗政映之才长舒一口气,看一眼坐在床沿上的人,示意御医到一旁说话,“李御医,依你的话锦儿身子除了那一处箭伤其他都无碍,但是她为何一句话都不肯说?”
李御医想了一下,回:“依臣看,小姐这是心病,等身子再好一些,可以出府门散散心。”
“好,今天有劳李御医了。”
雪姑送李御医出府门后,从袖口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钱两,“李御医今天有劳了,这是我们家公主一点点心意,还望如果有人问起我家小姐今日的诊治结果,您能守口如瓶。”
看着递在眼前的那个绣着精致图案的荷包,李御医笑着摇头,“劳烦雪姑传话给长公主,今天臣并未来过相府,任谁问都是一样的答案。”
雪姑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背影,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