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剑(1 / 3)

容晚心中百味杂陈。明明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夙昼一步步走向黑化的结局,她便离回家的日子更近一些。

或许她不应该阻拦夙昼。她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夙昼黑化程度已深,若是再添几分助力,回家之时指日可待。

可死在夙昼手下的人呢?他们或许该死,或许不该死。夙昼今日杀仇敌,若是他日挥刀向无辜呢?

到那时该怎么办?

“上仙……如何知道的?”夙昼的声音略有遗憾,“以我家传承所设下的屏障,上仙看不透才是。”

容晚轻叹:“是,我看不透,可前夜我同衡游,隐匿身份追捕逃犯,误入一家死斗场,我看见一个金色面具的黑衣青年,出招狠厉,招招要人性命。”

容晚俯身摘下他的面具,打量着这副陌生的眉眼,“说来好笑,他竟会我上因界的剑招,这也不足为奇,可剑招中一个变式……”

她置气般将面具砸在夙昼脸上,镂金质的面具划出几道红痕。

“那一个变式我只教过你。”

“这样啊……”夙昼方才被那一脚踹坐在地,一直未动,这时候才直起身问:“上仙要如何处置我?”

双手被捆仙索缚于身后,夙昼懒得挣扎,任由捆仙索在腕间一道道勒出血痕,而神色波澜无惊。

“处置?”容晚轻笑一声,“容皓本就千方百计要杀你,如今你巴巴地送去把柄,他会手软吗?你知不知道?”

夙昼垂眸,长睫在暮光中透出细密的阴影,那双狭长的眼睛盛着墨色的瞳,他轻声说:“他杀不了我。”

“是,你曾经千方百计想杀死自己而不能。你足够聪明,自然能想到容皓杀不了你。你有这样一份传承,谁能杀得了你呢?”容晚的指尖轻点在他的胸口处,一声一声,心脏跳动如擂鼓。

夙昼心跳极快,目光几乎粘在容晚身上。她胸口微微起伏着,怕是气极了才会如此。

容晚盯着这张精致而陌生的脸越看越气,一掌便拍了上去。

“上仙打我做什么?”

捆仙索绑得夙昼不舒服,他挣了挣,却缚得更紧。

“这是真容?”

“算是吧。十八岁那年,突然就变了。后来,就靠那颗珠子维持原来的样貌,不然太麻烦了。”

夙昼有问必答,眸光却落在她脸颊上的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滚落,没入衣襟里。

“你们夙家的传承真是厉害,竟连我也不曾看出来。”容晚细细打量这张成熟而俊丽的脸,看得清楚后,冷声道:“变回去。”

“哦。”夙昼答道,眨眼间换了容颜。

接下来,容晚没再质问,反而句句叮咛:“夙昼,入了禁狱,只说被人蛊惑,别的一律不答,懂?”

夙昼不解道:“入禁狱?”

容晚越想越气,又踹了他一脚说:“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干净吗?禁狱的追捕文书早就下来了。那晚我去死斗场就是去抓你,可惜遇上褚尽欢,反倒叫你跑了。”

夙昼再没说话,他看着容晚,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刹那,禁狱卫从天而降,自上因直落人间界,齐齐向容晚抱拳行礼:“上仙。禁狱捉拿要犯,还望您回避。”

“凭你们?还不够。”容晚淡淡道:“我亲自来押,直送禁狱。”

容晚指尖一抬,夙昼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身侧,又一抬,传送阵印拔地而起,二人一起消失在传送阵印中。

禁狱卫目瞪口呆:“上仙不会徇私吧?我们快回禀首座!”

不过瞬间,容晚携夙昼入了禁狱。夙昼悠然地走着,不时张望着禁狱诡道和其间交杂的冰道,感叹道:“上仙,我上次来,可不是走进来的。”

他语气很缓慢,似乎在说趣事一般,轻声说,“我被他们倒拖着,只能看见自己的血,和冰道口微弱的光。那时候我想……你肯定会赶来的,不过是早晚的区别。”

容晚没再说话,静静地听他说。

“后来……容皓说,我不过是一条贱狗,被你捡回来玩儿的。我没信,却有点怀疑。他一根一根刺碎我的灵脉,说什么陪上仙玩的贱狗要拔掉牙……”

容晚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掌心渗血而不自知。

夙昼语调慢而轻松,容晚却听见了夙昼这十年来午夜梦回、日日折磨他的痛楚。

禁狱冰道变幻万千,他们往囚室的路并不漫长。

直到夙昼被锁链扣住手脚,禁狱守卫同容晚道谢,夙昼再没说话。

容晚注视着他。

不谈那副真容,眼下夙昼这具身体比起从前,身形略长、样貌微变,似乎和十年前的区别仅仅是长大了。

守卫轻咳提醒道:“上仙,首座钦点要犯,您不便久留。”

容晚没再久留,只道:“记得我说过的话。”

离去禁狱后,容晚手中幻剑,提剑直冲上因宫,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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