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柴火响了一下，谢墨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什么。
“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也许怕惊扰到这个有几分神秘的小姑娘，也许是怕惊扰到某个他不敢面对的真相。
秦方好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她只道：“找些容器，跟我出去装雪。”
怕男人不理解，她补充了一句：“停水了。”
“啊？对，是停水了。”谢墨有些慌张地跟在身后，越发肯定秦方好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此时很担心自己远在异国他乡的父母，以及各地的亲朋好友。
手机电脑都没有网络，始终无法联系上他们，此时贸然离开家去找显然也不是上策。
“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手机没有信号没有网络，我联系不上家里人。”谢墨焦急问道：“这是某种变异病毒吗？你知道什么时候能控制住吗？”
“控制不住。”秦方好手里提着叠在一起的几个大桶，停在门前，回眸看了眼这个犹不相信的男人，一手握住门把手上道：“末世来了。”
她猛地推开大门，呼啸的寒风夹着雪花在四月灌进了屋内，将谢墨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击溃。
院子里的积雪没过了脚踝，秦方好将大桶放下，抄起里头的勺子开始舀雪，没一会就有了小半桶。
“我来吧。”谢墨的声音响起，有点沙哑，眼睛和鼻尖都红彤彤的，眸子湿润。
“哭了？”秦方好好奇地问，她好久没见过干干净净要哭不哭得这么好看的人了。
“我没有！”谢墨恶狠狠拿手肘擦了下眼睛，白净的上半张脸马上被磨红了。
“那你去做饭，我饿了。”秦方好不纠结这种小事，给下属派了最重要的任务。
“……好。”谢墨看了眼关紧的院门，依旧不放心道：“那你小心点。”
他迈上台阶，还是回身再问道：“那些人，真的是变成丧尸了吗？”
谢墨看着秦方好毫不在意的，继续舀雪的身影，听到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是。”
心中悬浮在半空中的巨石，轰然落下，掀起一片巨大的尘埃。
秦方好很快装满了几个一米高的大桶，这是谢墨在地下室里能找到的最大容器里。
这个时候的积雪是最干净的，往后丧尸多了，这些积雪也会逐渐受到污染，直到成熟的水系异能者生产的水能代替日常用水。
为此她甚至离开院子，将附近干净积雪舀了个遍，顺便巡视了一下这一小片区域。
小区挺大的，秦方好并没有走远。
一路上她看到好几户人家的大门洞开着，不见主人。虽然庭院被大雪覆盖遮住了许多痕迹，不过台阶上滴落的血迹或可疑痕迹，无不隐喻着曾经发生过什么。
秦方好将周边情况收入眼底，专心收集雪水。
这一勺煮饭……
这一勺煮面……
这一勺煮汤……
对美食贫瘠的秦方好光是想着这么枯燥的描述，都快口水泛滥了，她加快了速度。
附近游荡的丧尸并不算多，秦方好一路上只遇到十来个。
当然，这个不多是对她而言。
要是换做普通人，别说末世一开始面对丧尸的恐惧心理，就是跟人打架，来了一个又一个也很难招架住。
杀一级丧尸对已经觉醒了异能的秦方好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她手上握着一根结实的钢棍，一棍一个直冲丧尸脑袋而去。
简单的热身后，秦方好从丧尸脑袋里取出几枚只有黄豆大小的毫无色彩的透明晶核揣进兜里。
她的速度和体力比上辈子这个时候强一些，为什么呢？
“杀……杀人啦！！”
解决完最后一个丧尸时，一道尖叫的惨叫划破寂静，秦方好看向隔壁这栋别墅。
别墅二楼，一个顶着鸡窝的男人颤抖着指着秦方好，手里正拿着手机对着她，“你别跑！杀人犯！”
秦方好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是很跟得上这个时候其他人的想法。
她拖着装满雪水的大桶不在意地离开，今天的雪水收集完成了，她得回去看看好用的下属做了什么吃的。
回院子的路上，有几户人家正在自家小院开始学着她收集积雪。
有人害怕地躲开她的目光，也有人紧张地试图跟她搭话，秦方好对这些完全不关心，她沉默地拖着自己的大桶往回走。
直到路边一株看似普通的月季吸引了秦方好的注意。
一夜狂风暴雪过去，其他的植物都被打得不成样，小区里满是残枝败叶。
唯独这株月季，虽然也被积雪压得半弯腰，可开得异常妖异，半点没有颓势。
秦方好凝视了一会，站在这株月季前俯视着它。
上一世，一个月的暴雪结束后，变异的动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