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无暇亲自教她。
“每年这个时候夫人都会在宗祠抄经,没要紧事我们不会去扰她。”
原来如此,看这情形,那霍凛昨夜把自己安置在他院子这一事,侯夫人也是不知道的。
侯夫人对京中贵女配她儿子都嗤之以鼻,那若得知她与霍凛的牵扯又该当如何?崇嫣莫名地有些心虚。
连武功秘籍都给她了,这么好的夫人,千万别因她与霍凛的牵扯就讨厌她了呀。
崇嫣见秋韵正抱着几件出行物件,忙帮她拿着:“秋韵姑娘在收拾行囊吗?若有用得着崇嫣的地方,崇嫣自当效力。”
秋韵将衣裳放入箱笼里,见崇嫣自告奋勇提出帮忙,犹豫再三道:“也没什么,等到夫人抄完经,我们就要离开无庸城几月,每年如此。”
侯爷忙于军务,因此每年夫人出去找丢失的大公子都是她陪着,一出去就是数月,路途艰苦她自是不怕,只是略略舍不得渐渐长成的世子爷。
霍凛来年就十八了,听闻上京的厂公要请旨替世子娶妻,夫人闻讯震怒,直言二厂想借世子婚事插手西北庶务,可若旨意真的下来,霍凛还能抗旨不遵不成?
最好的法子便是在厂公塞贵女来之前敲定世子的婚事,听闻夫人和侯爷已经在商议了,可世子年少,惯来对女色无意,至今房中连个人都没有,因此侯爷与夫人斟酌个半天没个人选。
但正因世子无心上人,形势所逼下,只要合适谁都可以当他的妻,像她这种侍女亦有机会。
霍府结亲不拘门第,侯夫人在成为侯府当家主母前,亦是无权无势的江湖女侠。
所以今年,秋韵想留下来,只要留下来了,就多一分与霍凛相处的机会,不用霍凛有多爱,只要他觉得尚可,她就可能被夫人侯爷选中。
而崇嫣深得夫人信任,且惯在路上奔波,自是个完美的替她陪夫人寻大公子的好人选。
若要崇嫣替她,自是得好好攀谈一番。
于是秋韵放下手中之事,想与崇嫣多说会儿话:“昨晚夫人还差我去秋霜院请姑娘一同用膳呢,可惜姑娘不在。”
昨晚她在霍凛院子里呢,崇嫣有些心虚,面上不显,只笑眯眯道:“我去大昭寺上香了。”
秋韵是侯夫人身边人,她已经打定主意瞒死,绝不让其他人知道她待过霍凛的院子,以免到时有嘴说不清。
崇嫣将自己找家人的事说与秋韵听,秋韵神情疼惜,执了她手:“真是巧了,怪不得夫人看你合心意呢,我们侯府十多年前也丢了一位大公子。”
崇嫣:“还有此事!”
她支起耳朵,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态度。
秋韵将霍凛的嫡亲兄长,霍弈丢失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叹道:“自那年起,侯爷就不去上京了,夫人也托众师兄们帮忙寻找,可这么多年也没个信。”
崇嫣思索一番:“霍大公子身上可有胎记特征?这样或许好找。”
“应是没有的,”秋韵摇摇头:“他身上有一物件儿,霍府嫡系儿郎的标志,靛青抹额。”
靛青抹额,崇嫣见霍凛戴过,靛青色,之上暗金隐现。
崇嫣眯了眯眼,心中异样更甚,不由得脱口问:“这标志只可能是抹额吗?有没可能是腕带之类。”
她想到断魂果为她编织的那个梦,梦里崇舟那被剪断的腕带可不就是绣有金线么,只是断魂果的梦并非真实发生过的事,而是构建在真实之上的虚妄。
换而言之,是由真实发生过的过去,打乱,重组的假信息。
她一直据此认为不用在意断魂果编织的虚妄之梦,却忽略了,即便梦是虚妄的,梦中的过去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崇舟的腕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他确实有一条系在手上的腕带。
只是最后他身死之时,她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那条带子。
秋韵摇摇头:“只是抹额,不可能是别的物件儿。”
崇嫣神情难掩失落。
猛然,崇嫣浑身一震,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幼时佩戴的抹额,会不会随着年岁渐长不能再戴于额上,转而被系于腕间呢?
“我能去宗祠找夫人吗?”崇嫣急问,没等秋韵开口,她自己先改了主意,在事情还未确凿之前,她不欲惊动一位苦寻儿子多年的母亲。
她可以去找霍凛,再看看他的靛青抹额,这一次只要看过,她定能确定跟崇舟的腕带是不是同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