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今日美食卖完结束,晏宁玉回府后还要为希尔研究酿酒,先不说阿诺德重金感谢的事儿,主要是晏宁玉刚好想研究新美食了。

裴玄祯连续两天都在她跟前,今夜难得在一间房子里坐着,相顾无言。

不知哪来的闲情雅趣,裴玄祯竟命人将古琴搬了出来,摆在了窗前月光下,用手轻轻拂去琴上灰尘。

“夫人,”裴玄祯指尖拨动琴弦,“可有雅兴?”

晏宁玉坐在床边,想拒绝又不知如何说。她还得研究酿酒做法,可她也不能拒绝裴玄祯,心中的两个小人不断争执,最终为了尊重裴玄祯,应声:“好。”

看来酿酒的事儿只能放在明天了。

裴玄祯会弹琴多亏了他母亲。沈汐月最擅长琴曲,又是一位绝色美人,当年把裴逢迷得团团转。

好在裴逢也不差,沈汐月能对裴逢一见钟情也算他们缘分极深了,两人互通心意后,裴逢立即挑了一个好日子,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沈汐月娶进府了。

婚后沈汐月一直想要个女儿,好教孩子琴棋书画,成为燕国一代才女也是极好。裴逢也赞同,毕竟男孩性子野,光凭他的脾气,恐怕会招架不住。

还是女孩好啊!

他们不讲究,也不怕外人多语,夫妻一心,都奔着生女儿去的,可世事难料,最终还是生出来个男孩,可把他们气坏了。

男孩也可以,但他们还想在努努力,却被寒冬的一场大雪乱了阵脚,那夜沈汐月窗户没关,夜里着凉,落了重病。以为喝药休养几天便会有好转,谁知这一躺,沈汐月便再也没有醒来。

那日裴逢一夜白头,拉着七岁的裴玄祯在灵堂跪了一天一夜。又是一场大雪,裴逢握着沈汐月的玉镯在茫茫大雪中失声痛哭。

后来裴逢继续走商,险些被叛党拉拢在内,结果还没解释清楚就被皇帝察觉,以为裴逢是叛党的领头羊,当即将裴逢斩首示众,那时裴玄祯九岁,被人紧拉着才没有跑上前去,看着父亲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裴玄祯终于明白了绝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帝本想满门抄斩裴府上下,但看裴玄祯年幼无知,大发慈悲地饶了他一命。

谁知真相大白,皇帝这才得知裴逢并非叛党一员。可人都砍了,也懒得和裴玄祯解释,直接赐了裴玄祯万两黄金,北区封地,匆匆将这件事盖了过去。

可这些哪能抵他父亲的命?

裴玄祯卸了发冠披着墨发,背对月光,弹出的曲子孤寂凄凉,像是在与晏宁玉诉说内心的悲痛。

晏宁玉知道裴玄祯弹得的一手好琴出自沈汐月之手,起初心烦意乱的心情渐渐被压了下去,下床坐到裴玄祯旁边的椅子上,撑着头静静听着。

夜好似被拉长了,烛火微晃,暖着面庞。

原著中的主角并不是裴玄祯,一个炮灰又有谁会在意,晏宁玉不由得心疼了裴玄祯几分。

裴玄祯现在身无分文,前两日为了留住裴府府邸废了不少力。文中皇帝昏庸无道,日日贪图享乐就算了,惜命的他还担心自己龙椅被抢,一察觉有叛党就开始砍人,砍错了就用黄金抵命。

裴玄祯命苦。但他城府极深是真的,可把家产输完也是真的。表面与她表演夫妻同心,恩爱两不疑,实则心里天天盘算着利弊,一肚子坏水。

想同情又同情不起来。

裴玄祯拨完一曲结尾的最后一弦,冷风骤然一吹,灭了屋内的烛火,仅有的月光被乌云遮蔽,终是陷入了一片昏暗。

他们虽是夫妻,但除了新婚之夜,他们就没有同床共枕过。

裴玄祯弹完琴后也不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风灌进衣领,寒冷刺骨。晏宁玉看不见他的面色,不确定裴玄祯会不会再弹一曲,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她要歇息。

总不能在这坐一晚上吧?!

窗外雷电割破长空,裴玄祯终于开了口:“夫人,歇息吧。”

雨声淅淅沥沥,混杂着草木清香飘进房中。裴玄祯关了窗,与晏宁玉睡在了一张床上,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晏宁玉“嗯”了一声,紧紧拉着被子,往床的最里面缩着身体,闭眼催促着自己赶快进入梦乡。

黑暗中,裴玄祯侧头看着晏宁玉模糊的轮廓,心中平静的湖面终究是泛起了淡淡涟漪,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裴玄祯不知道晏宁玉有如此高的厨艺,他对晏宁玉的最初印象是疯子,撒泼打滚,没有任何为人形象。最初打算是在三年后与老皇帝当面对峙,事成后再与晏宁玉和离,从此各自飞,晏宁玉这样的人,他无福消受。

但他很神奇地发现,新婚之夜后,晏宁玉就像变了个人,温柔端庄,即便表面对他漠不关心,但心里可是为他们的家操碎了心。

每天早起贪黑跑到东区摆摊,只为能赚些钱,减轻裴府的负担。这样一来,裴玄祯还有什么理由不承认晏宁玉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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