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只笋尖抵到他的胸口,娇媚勾人的表情与她清冷的气质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要殿下的心。”
勾唇笑开,好,哈哈,他有的是耐心陪她慢慢玩。
松开她的身子,李颢懿负手而立:“九月二十本王为爱妃办生辰宴,届时你来助兴,提前见见未来姐姐。”
竹意在心中冷笑,乐卿与你成亲一年怎未听闻你为她筹办生辰?
“姐姐?攸儿可不需要什么姐姐。”她自主退到一旁坐下,悠然擦拭起琵琶,“我要做殿下唯一的心尖人。”
有意思至极。他一把捏起她的脸,面带笑意眼神却似冰刀:“你胆子倒是大的很,什么话都敢讲,什么梦都敢做。”
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歹毒的心肠却让她看他只觉丑陋狰狞。
“殿下不信那便试试?”
李颢懿不说话,两人对视良久。
半晌后,他又发疯般莫名其妙笑起来。
“哈哈哈,把方才的曲再弹一遍。”
他回避了,竹意有点想笑,这才哪到哪,她还没施展呢,这李颢懿就上头了,不够,远远不够。
她要他爱而不得,所爱皆失。
她要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才听过的曲又听有什么意思,攸儿给殿下弹《春宴》。”说完,便自顾自投入地开始。
他眯眼凝视她许久,不一样,她真的很不一样。
真的胆大包天,一点不怕死,也一点不怕他。根本不考虑违抗他的话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放纵又随意,仿佛她面对的不是当朝尊贵太子,而是一个寻常人。
仿佛他的地位和荣华对她都没有吸引力和震慑力,她像只为了李颢懿弹这首《春宴》,而不是为了太子。
感觉心里滋生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她专注的样子也十分迷人,琴音悠扬舒畅,李颢懿不由得回到塌上躺下,闭眼沉醉,顺道回味方才靠近她,令他上瘾的龙脑香。
***
光阴飞快,再从琵琶后抬头已是七日过去。
九月二十,叶侧妃生辰。
竹意今日穿的暗红华服,妆发都收拾的端庄艳丽,是李颢懿专门差人送来的衣服,从邀请的宾客数就足以见他有多么宠爱这个叶侧妃了。
齐月楼那晚,她的《春宴》一直弹到他入睡,看着他的睡颜,她不明白,他如何能心安理得睡得这么香甜,他的脖子看起来是那么诱人,仅仅只需要两根手指她就能立马让他去陪乐卿,可是还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忍住,绝对不可以便宜了他。
乐卿遭的罪,他一个不能少!一个不能少!
景言是竹意当初血洗闭风堂时留下的唯一活口,捡了他作徒弟,教他功夫,让他留在乐卿身边暗中保护她。
那日阿言中毒醒来后同她讲,她在扬州的这一年,李颢懿北伐珏国归来的路上带回一女子,说是替太子挡了一剑,出身卑微,乃大羽边境的普通农女,进府封为奉仪。
太子对其宠爱有加,夜夜留宿,从此冷落乐卿。
后来叶也怀有身子更是要升她为侧妃,加上那段时间正是圣上定了苏太傅谋反罪。
乐卿虽因怀有皇脉保下性命,但削去爵位,贬为暖床婢。
叶一晴此前一直嫉妒乐卿太子妃身份,于是落井下石,经常趁太子不在鞭打欺负她。
阿言以为乐卿不告诉太子是因为怕太子左右为难,于是自己去通传。
结果发现太子本就知晓叶一晴虐待她,几乎等于是默认了这件事,还命人将阿言关了起来。
叶奉仪晋侧妃定在中秋夜,中秋前夕被关起来的阿言感觉旧伤隐隐作痛,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果不其然第二日晚上就传来乐卿跳井自杀的消息。
阿言之前一直不动手是因为乐卿顾全大局不让,再加上对李颢懿心灰意冷,只想少生事端,安心养胎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可听到乐卿跳井的消息他再也按捺不住,徒手劈开牢墙逃出后便立马去井中打捞尸体。
本想抱着乐卿的尸体去找太子讨公道,不想其沉浸洞房花烛夜,可是他手下竟派了数十名太子府禁卫要重新将他关进地牢。
他只好带着乐卿一路往城外跑,遂才遇到拼命赶回来的竹意。
那晚她去乐卿院子找人时,井边有争执打斗的痕迹。
从井口的印记看也明显不像自己跳下去的,分明是有人故意推她,而乐卿一直挣扎。
井边不同颜色的泥土就应是挣扎之时小产渗入的血迹,想让乐卿死的无非就是李颢懿和叶一晴其中一人。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帮她追太子,真的。
这李颢懿人面兽心,演的一手好戏,爱一个人都可以装的出来,当初为了拉拢苏太傅,把乐卿哄得团团转,如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