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千万别离开我。”
“韩娘子自重,我和你并不相识。”
男人说的绝情,做的更绝,直接断袍割义,梅林中只剩韩娘子一个人哀哀哭泣。
花湛芳的胳膊被花魁可以留长的指甲扎入肉里,一阵疼痛,她偏过头看见了花魁眼光灼灼,里面全是野心。
很满意。
但是就是不知道这是谁给谁挖的坑。
坑的是没有脑子的花魁。
“花魁姐姐,咱们该回去换衣服了,今日献礼十分重要,你说呢?”
“好,我们回去。”
花魁走的快,脚步像踩在云彩上,虚浮,飘扬,扬起的袖子都散发着她的兴奋,她的快乐,她的野心。
很快,轮到花魁献礼。
花湛芳隐在树后,静静地看着,看着灯火下的人们,看着他们推杯换盏,假笑逢迎。
“好,真不愧是花魁,这霓裳羽衣曲跳的恍若娥皇在世,赏——”
“陛下高兴可别忘了还有一件喜事,广陵王可是等急了。”娇俏的声音一出,连舞姿蹁跹的花魁都晃了晃身子。
广陵王的脸色在昏黄的灯火下看不出什么,不过站起身泼了自己一身酒的样子像是醉了:“谢官家——”
“广陵王醉了,还怎么迎娶侧妃呢?”坐在树影之下的霍大人开口了,花湛芳不会忘记他的声音,鼻音很重,吐字不甚清晰却无端就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就要她,只要她……”广陵王冲上高台,一手搂住花魁纤细的腰肢,一手拿着酒杯:“官家,若要我娶韩家小姐,就让我连她一起纳入府里可好?”
花湛芳略做思考,明白了广陵王全盘算计,这次献礼,不用她动手,花魁已然回不去了。
广陵王把花魁捧到了风口浪尖,这是阳谋,花魁却会忍不住沉浸,正应了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纳侧妃的日子,娶教坊司的花魁,韩贵妃的脸面都要被踩进泥里了。
“放肆!”
圣人把酒杯砸在地上:“祖宗规矩,你忘了?”
“官家,那韩家小姐不清白了,已经怀了身孕,根本不能够匹配王爷——”花魁从广陵王的怀里挣扎出来,跪在地上为情郎说话。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贱婢,你敢给官家女泼脏水,拉下去杖毙!”
此时,醉醺醺的广陵王好似清醒了,跪在地上,却不是为花魁求情,而是说:“弟弟知错,还请官家饶恕,只是这韩家女清白存疑,弟弟也不好强人所难。”
花湛芳肩膀落下一件斗篷:“好戏即将结束,不知道芳娘子你,可还满意?”
“奴婢不敢。”花湛芳肩膀一抖,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归还给羿栩。
“韩衙内,花魁的性命,还有那位即将为广陵王侧妃的韩小姐的把柄,还不能够让芳娘子为我出手一次?”
花湛芳愕然抬头:“殿下,你可知我并不是医者,高明的手段也只能掩藏,并不能完全让其消失。”
看对方低头沉思,花湛芳继续补充:“按理说,我不该交浅言深,可,殿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容貌的瑕疵又算什么?”
“呵……芳娘洞察人心的本事真高,拿着这枚玉佩,好生过活。”
一枚带着体温的玉佩塞进花湛芳的手里,月光下的玉佩泛着莹莹光泽——这是,这竟是周岁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
她和大母逃命的时候,曾经用它贿赂过黑甲人。
眼里涌满泪水,花湛芳蠕动着嘴唇,好半晌才哆嗦出一句:“殿下有何吩咐?”
“我要你进宫。”
花湛芳愕然抬头,这正是她的计划。
“不愿?”
“全凭殿下吩咐。”花湛芳恭敬顺从,她知道,一出手就是两条人命的嫡皇子,不会给她退缩的机会。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自会为你除籍。”少年说的十分肯定。
花湛芳也知道,以他的身份,为她除籍不过是暗示一下的事,可,谁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尤其深宫大内,看看花魁,一句话,就葬送了她自己。
“谢殿下。”
花湛芳此时才后知后觉,这位殿下目的根本不是让她帮助他掩饰伤疤,这道伤疤,是他的耻辱、是他报仇的动力、绝不是他的弱点;他带着面具不过是为了遮挡住自己的野心罢了。
“今日自有贵人上门,你只管好好招待就是。”
“是,殿下。”花湛芳低眉顺眼应承。
那边的宴会丝毫没有因为花魁被杖毙受到影响,广陵王笑嘻嘻地接受了韩家小姐为侧妃的事。
贵人眼中,他们的命,不如蝼蚁。
花湛芳孤身一人回到教坊司,在众目睽睽中,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句话也没说。
“芳娘,花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