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金桂满地,秋天已过了大半。
重峦叠嶂中,藏着人声鼎沸的喧嚣。
五年一度的摘花会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凌厉的剑招、奇诡的阵法时不时引得人们拍手叫好。
这摘花会名为摘花,实为大比。只因真正的仙门大比只有修真界排名前二十的门派可以参加,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小门派便抱团取暖,联合起来弄了个摘花会。
在秋季举办,以折桂为名举行这场大比,就是给各派弟子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优胜者不仅能得到稀有灵宝作为奖励,还有机会得各宗主、长老青眼,拜入自己敬仰的前辈门下。
此次便是轮到永凌山主持此次大比。
林子满坐在看台高处,远远望着演武场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感慨时光的无情。
五百年能发生些什么呢?
虽不至于沧海变桑田,却也会让一个人在历史的长河里销声匿迹。
就像现在,除了她,还有谁会记得曾经那个惊才绝艳的人呢?大家只会感慨眼前少年的意气风发。
秦扬初长成的身体还略显单薄,一招一式却显得从容不迫。
在阵阵叫好声中,对面的人被一剑震飞,跌下演武台,落在看客身前,在大家的嬉笑声中瞪了台上的人一眼,随后面红耳赤地匆匆离开。
秦扬收剑回鞘,朝周围拱手一笑:“献丑了,我也没想到这位师兄如此让着我,才让我这般简单地赢了。”
林子满喝了口茶,心想真是一模一样,连这种嚣张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底下围着的小姑娘被他这一笑笑红了脸,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搭话:“秦师弟,你不如来我们清风门吧,师姐们天天让着你!”
秦扬笑着连连摆手:“师姐这是想让我当这全修真界的公敌啊!”
说完他微微侧头,望向看台。
大部分人对他投以赞许的目光,掌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而在掌门身侧,一个身着青色罗裙的女子正直直看着另一处。
秦扬顺着她的目光偏头看去,一个健壮的青年夺下对方手中的剑,将人一脚踹下演武台,气喘吁吁地往地上一坐,撩起衣摆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秦扬在心里嗤笑一声,真是个莽夫。
林子满见徒弟赢了,笑着招手示意人上来。
见青年乐呵呵地向林子满快步走去,秦扬抿抿嘴,抬步向掌门走去。
林子满另取了个杯子倒茶递给茅重:“今天表现的不错,白斓这次应该会满意了。”
茅重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稍作犹豫后,挠挠头道:“我决定还是不去白长老那儿了。”
林子满惊讶地问:“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跟着白斓修行吗?”
茅重:“可是师父一个人住在无为峰,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吕秉清不屑地笑了笑:“你一个小屁孩,真以为你师父得靠你活着?”
茅重不服:“难道不是吗?掌门你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有时间来看师父一趟,师父可不就是我一个人照顾的?”
“嘿——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你还知道我是掌门呢?怎么跟掌门说话的?小心我揍你。”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林子满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按住吕秉清,一边对茅重说:“好了好了,别闹了,你只管跟着白长老去虎行山,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林子满一顿,看着一身劲装的少年走过来。
秦扬向他们行礼:“掌门,林长老,茅师兄。”
吕秉清微微颔首,问道:“你可想好拜入哪位门下了?若有想法了便自行去请教,看你这几日的表现,应该也不用我为你引荐了。”
秦扬看向一旁低头喝茶的林子满,道:“我近来沉迷于阵法,若能向林长老讨教一二,定能受益良多。”
林子满一愣,沉默地放下茶杯,看着茶壶里的茶叶随着沸腾的水泡起起伏伏。
良久后抬头微微一笑:“我于阵法一道不过略知一二,就不误人子弟了。”
秦扬没想到会被拒绝,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看着林子满脸上淡淡的笑,他抿了抿嘴,难得多嘴解释了一句:“听说茅师兄此次也要外出修习,长老一人住在无为峰上多有不便,身为弟子,我也能代掌门照料一番。”
林子满依旧拒绝:“我已经同掌门说好了,摘花会结束便会搬去寒月岛,就不必劳烦你了。”
秦扬眉头皱的更深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吕秉清开口打断了他:“好了,师姐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想去谁门下自行去便是了,别叨扰师姐了。”
“是弟子逾矩了。”秦扬默了默,低头欠身,“但弟子目前并无拜入其他师门的想法,还是想跟随师父修行。”
“随你。”吕秉清不在意地一挥袖,示意他退下。
秦扬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