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云没有来做早饭,知晴便老样子面包咖啡对付过去。
她今天要去送子馨。因为年少成为孤儿的经历,知晴对这个孩子格外关注。
知晴和福利院院长寒暄两句后便将子馨拉到一旁,递给她自己买的钢笔,“希望你可以鹏程直上九万里,更希望你可以快乐。姐姐从小就是孤儿,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子馨诧异地望着她,良久才点点头,恭敬地接过钢笔,“谢谢姐姐。”
“不客气。”知晴轻轻拍了拍她的书包,“笔袋在里边吧?”
子馨从书包里掏出笔袋打开,里面有一只雕花的金色钢笔。
知晴瞧着那只钢笔实在精美,自己送的那支被衬得不登大雅之堂,“真漂亮,能让我看看吗?”
子馨点点头,从笔袋中拿出钢笔递给她。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笔,细细端详。突然,她看到笔尾刻着:WL。
“子馨,这是谁给你的?”
“我妈妈,在她过世前给我的。”子馨扯了扯嘴角,眼眸低垂,“不过笔太粗,我用不习惯,就放在笔袋里每天看看。”
知晴偏着头望着她的眼睛,“你妈妈只送给过你吗?”
“还有——汪叔叔。”子馨吞吞吐吐答道,眼底流出一抹哀伤。
知晴抱了抱她,“别多想了。来,把笔收起来吧。”
那支笔近看已经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想来这孩子时时抚摸这支笔,睹物思人。
子馨看着那支钢笔,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安。知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正欲安慰——
“楚云哥哥。”
知晴回头一看,楚云居然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她赶紧避开眼神,假装帮子馨整理书包。
他移开目光,瞥了眼付子馨,“来送送这个孩子。”
“子馨,我们该走了!”福利院的院长从车内伸出脑袋大声叫道。
知晴轻轻按着她的肩,微笑道:“走吧,从这里过去好几个小时车程呢。”
“嗯!”子馨的眼睛又变得明亮起来,背上包快步往车的方向跑去,“知晴姐姐再见,楚云哥哥再见!”
知晴望着车尾,轻轻道了声再见。
“我们也走吧。”她发现楚云神色凝重地盯着远去的车,“怎么了?”
“冯以庭跟我说,付子馨爸爸出事那天下午,她在操场那棵树下哭得很伤心。他问为什么,付子馨只是回答说想妈妈了。”楚云若有所思,眼睛依然望着远处,“那天出了梧桐路杀人事件,所有学生必须由家长接走,而接走付子馨的人,冯以庭并不认识,只说是个年轻叔叔。”
知晴嗯了声,“很多时候,崩溃就是在日常中突然爆发的,或许那天下了一场雪。至于接走她的人,想来就是汪朗了。”
“对了,你知道吗?汪朗那支钢笔其实是王莉送的,原来WL真是指的王莉,咱只是歪打正着。付子馨也有一支,上面也刻着WL。”
楚云轻轻叹了口气,神情露出些许伤感。
知晴眉心微跳,“刚刚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楚云语气平淡,“我只是看到,路旁的野菊被车驶过扬起的风吹得很高兴。”
“你喜欢雏菊?”知晴记得楚云确实喜欢花果香,但从没提过这个。
“回去吧。”
回去的车上,知晴好奇道:“你说王莉和汪朗会不会是真爱啊?你看啊,这钢笔就送了他和亲生女儿。表示他们俩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或许吧。”
他语气敷衍,可知晴并不在意,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你说她为什么不跟付文成离婚,和汪朗走呢?”
“这样,付子馨就有第三个爸爸了。”
“也是,为了女儿不能这么任性。”知晴尴尬笑笑,“不过我看汪朗和子馨关系很好,说不定她更喜欢这个继父。”
楚云轻轻扬起嘴角,“是吗?”
“子馨的字挂在汪朗的办公室,而且是很久以前的字。说明他们认识很久了,并且交情不错。”知晴眼睑微微垂下,“她似乎很信任汪朗,刚刚提起他都要哭了。”
“嗯。”
知晴偏着头,嘟囔道:“春雨市实在太远了,我去看她也不方便。”
“别去。”
“为什么?”知晴瘪瘪嘴,“这孩子多可怜啊。你这种幸福家庭长大的人是不能体会的。”
“那支笔,和我们在车上发现的是同一个样式。”
“我知道啊。”知晴怀疑楚云变成了金鱼,“刚刚不说了嘛?王莉送他俩一人一支。”
“是同一个样式,可是付子馨手上那支,要旧得多。”
“或许是先送给了子馨,后来喜欢上汪朗,又给了他一支。”
“汪朗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