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在锦仙楼这订的呢。”柳晚卿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娘。
“是啊，”崔娘轻抿茶水，像是陷入了回忆，“我第一次见小姐时，还是走路都不会的小婴儿呢，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笑，看得人心都要化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场景。”
“崔娘的记性真好。”柳晚卿垂下眼，语气也变得没落起来：“哎，我就不一样了，前些天落了水，记忆也差了许多，之前的事忘了七七八八，今天整理衣物，才发现自己之前置办竟都是些过时又老气的款式，穿上简直将人衬得活像那老妇人，不知崔娘可知缘由？”
此话一出，像是给原本还沉浸在回忆里的崔娘当头一棒，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眼中的温情也变成警惕，只是讪讪陪笑道：“小姐这可是说笑了，我就是一商人，哪里知道这些……”
“崔娘，”柳晚卿将手中茶杯放下，温声说道，“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一言一句，都是我的心底话，鬼门关一趟，之前的事我忘了许多，如今在府中又没有依靠，一堆的困苦无人能解。若不是实在难熬，我又怎会如此大动干戈呢……”
“崔娘，您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能够相信的人了……”含情脉脉的一双桃花眼向崔娘望去，一言一行，都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更加动人，眉头微蹙，可怜兮兮的美人样就这样呈现在崔娘面前。
“这……”崔娘成功被勾起了怜爱心理，略显犹豫的开了口，“小姐真当不记得了吗，当年，还是小姐亲自要求的呢……”
“我？”柳晚卿意外的挑了下眉毛，反问道。
见她是真不知情，崔娘也只得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道：
“当年的小姐还是我腰那么高呢，积雪还没化的日子，竟然就一人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