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欢脸色越发不好,弋沉星只好开口“其实也并非要从娘家接你,若你愿意,我派人整理出一间公寓来也行。”
平日里今欢对于弋沉星的提议总是接受的,今日却不同,她迟迟的没有开口
弋沉星思考了片刻,谨慎的再次开口“若是欢欢不愿意,那沈宅如何?”
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弋沉星此言一出,今欢的眼泪便掉了出来,弋沉星便明白了,她是愿意在沈宅的
“沈宅好。”他说“是爷糊涂了,欢欢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从家里走的。欢欢不必难过,只管放心交给爷,爷总会给欢欢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当时今欢也不知道弋沉星要如何填补她娘家的空白,但他既然说了让她放心,那便必定会做到。
“临风呢?”今欢问“我有东西交给他。”
“应该在车库,你去看看。”
今欢找到车库,临风果然在检查汽车。这些事本不该他这样的身份去做,但他总也不放心,怕别人会在车上下手害弋沉星,所以一有时间就来检查
“你怎么来这了?”临风从车里出来,车库本就闷,进车里检查一番出来他已是一身的汗
“给你这个。”今欢递过去请帖“昨日做出来的,这是第一封。”
临风笑着接过来“我还需要请帖?”
“不是给你的。”今欢也笑“是托你带给玉笛姑娘。”
临风愣住了,翻开请帖,果真写的玉笛的名字“这……”
“当然是要请她来的,一则她是你的朋友,二则这段时间相处,她也是我的朋友。怎么能不请她过来呢?”今欢又说“这件事你不必想着弋沉星,这是我与他两个人的婚礼,玉笛姑娘是我请来的人。你若是想让她来,便把请帖交给她,若你不愿意,自己留着就是。”
今欢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车库
还有三日便是两人的婚期,院长收到请帖后便放了今欢假期许她回家筹备婚事,但弋沉星已经安排好各种事,今欢也插不上手。晚秋和玉笛也被叫过来帮忙,玉笛怕别人说闲话,特意换下艳丽的旗袍穿了素净的裙子,今欢瞧着晚秋的脸色不大好,一张脸蜡黄蜡黄的,虽然她也喜气洋洋的帮着张罗,可今欢总觉得她一副疲惫极了的样子,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只是劝她回去休息,她也不听
弋沉星为了结婚后能留在公寓里陪着今欢,这几日处理各种的事务愈发的忙碌起来,今欢和晚秋正挑选婚礼当天穿戴的首饰的时候,他又急匆匆走了
天气这样热,他总是穿着不透风的衬衫奔来跑去的,今欢总担心他要中暑
弋沉星坐上车,临风和项乐忙着别的事没有回来,周幕帮忙准备婚礼相关的事,司机由一个警卫暂替,见弋沉星坐了上来,他恭恭敬敬的问“将军,咱们要去哪?”
“济世医院。”
——
济世医院院长办公室里,一名年轻的男人敲门进来“院长,有一位姓弋的先生想见您。”
李院长想到了弋沉星,他本是不欲与政府里的人打交道,只是这时弋沉星过来莫非是筹备婚礼有了什么问题,既然可能关系到今欢,他便有必要见上一面“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门再次被人打开,弋沉星经过开门的人身前走了进来,他没穿军装,穿了一身蓝白色西装,皮鞋踩着地面嗒嗒作响
李院长从位置上过来,两个人礼貌性的握了握手
“弋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院长示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谈
两人落座,弋沉星开口“院长客气了,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求于院长。”
“但说无妨。”
“院长您是知道的,我与今欢将于三日后成婚,欢欢说想要婚礼是中式的,我答应了。只是其他的好说,但在娘家这儿却着实让我有些为难。那日我会去沈宅接今欢,然我的岳父岳母无法亲自到场,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等在沈宅,大喜的日子,不好叫她伤心。思来想去,欢欢说过您是看着她长大的,又是她父亲的至亲密友,由您送今欢,是再好不过的。我知道今欢外柔内刚,自不怕独自上轿,可人言可畏,我不愿她听见别人说沈家没人了,也不愿别人见她而可怜她。所以李院长,我今日前来,未着军甲,未佩枪械,我不是以您所畏惧的掌权者命令您,而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前来请求您站在今欢身边,站在我妻子身边,让她不要那么孤单,也让她能够少些遗憾。”
李院长本是有些畏惧弋沉星,畏惧他手中把握的权利,虽然封建王朝没了,但百姓们的命运仍然掌握在他们这样的人手里。但有时他又想,若非他手中有这些权利,今欢又怎能安然存活至今。如今弋沉星的一番话发自肺腑,他自能感觉到其中的深情。再者说是沈怀远独生的女儿出嫁,他自是想尽一份力,也算是能稍微弥补些当年的遗憾。
“好。”李院长点了点头“不止那天,我永远都会如父亲那般,替怀远保护今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