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临风叫来,我这就把他叫来,你再等等。”今欢摇下车窗,吩咐司机把临风找来,自己将车里的毯子披在玉笛身上将她的脸挡住
临风很快跑来“今欢,你怎么来了?是爷有吩咐吗?”
今欢感觉到玉笛喘气的热量一下又一下扑在手臂上,抬起头眼睛里是一片泪水,临风有些疑惑“今欢,你……你怎么了?”
玉笛捏住今欢的胳膊,今欢知道她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可是临风还在这里,她不能给玉笛打止疼针
“这位是?”临风看见了靠在今欢身边的玉笛,开口询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今欢慌乱的摇了摇头“是……是我的病人。我带她回医院碰巧路过这里,看见你便来打个招呼,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临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倚靠在今欢身边的“病人”,不知为何一阵晕眩感袭来,手掌扶上车窗才站立稳当
此时玉笛突然松开了紧握今欢的胳膊,惊慌一瞬间蔓延了今欢的内心
“临风,我先走了。”
等不及临风回应,今欢匆忙关上了车窗,司机一脚油门踩下,远离了临风的视野
那天晚上今欢回到家里,弋沉星点燃了沉香帮她入眠,然而今欢还是在夜里哭醒,梦里的玉笛仍旧穿着得体的旗袍,窈窕婀娜,形容姣好,她站在高高的楼阁之上漠然的看着来来往往过路的行人,众人手中皆有鲜花至宝,而她却不屑一顾,唯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驻足于她窗下,一抬头便点燃了她眼里的光
“这辈子就这样了,唯盼爱有来生,我们能生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歧视的时代。”
“男子从军是为了戍卫祖国,拿起枪,是为了捍卫和平。”
“女子可以拥有平等的权利,工作和生活,可以赡养家人。”
“再也无人被迫为娼,每个人可以顺从心意,活得干干净净。”
“相爱的人,可以生生相守,教养子女,柴米油盐。”
“没有治不起病的母亲,没有自私的家人,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每个人,都能为自己而活。”
“到那日,希望所有的深爱,都可以相拥,所有的等待,都能够重逢。”
梦里的情景可以出现一遍又一遍,然而梦里的人却再也不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第二天清早,今欢被噩梦困扰了一宿,天擦亮刚安睡,弋沉星起床时她尚在熟睡之中
周幕在一楼吃早饭,看见弋沉星下楼后招呼道“弋先生,我正要找你呢。”
弋沉星也坐到饭桌前“什么事?”
“代孚在上海有动作了,天津的生意也不太平。还有咱们在上海做网的工厂,月月入不敷出,咱们在上海的收支已经快撑不住了。”
“所以你的意思呢?”
“我觉得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国内的生意都不好做,代孚不会放弃这块肥肉,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必定会再次求助耿小姐,到时候便知她以后是敌是友,那时再恢复工厂也不迟。”
弋沉星搅动着汤匙,脸上晦暗难辨“欢欢的身边绝不能有任何风险。就按你说的做。”
一晃儿正月十五到了,代溢小家伙一周岁生日。今欢一早带了周岁礼物去看望晚秋,带的太贵重显得张扬,带的太随意又显得敷衍,最后带了些时兴的小孩衣服和一个长命锁过去
晚秋的母亲不在家,小代溢也有些没精神,今欢顺手检查了一番,发现有些积食
“孩子有些积食,这几日不要给他吃不好消化的食物。喝些米粥。”
晚秋的奶水不足,加上要出门挣钱贴补家用,所以孩子早早断了奶,脾胃一直不好,今欢想来也是一阵心疼
“也就前几日吃了些好的,谁料今日就病了。”晚秋看着比同龄孩子都瘦的代溢,心里五味杂陈“早知今日他父亲不闻不问,不如不把他生下来好了。”
谈及此处,晚秋涕泪连连。
今欢担忧晚秋提及弋沉星,男人们的事她是不管的,唯恐妇人之仁坏了大事,急忙掉转了话题“我带了些衣服给小代溢,你瞧瞧合身不合,若是不合适我再去换。”
“你三天两头的往这跑,衣服大小自然不会错,便是大了,也能多穿几日。”
“怎么不见伯母?”
“母亲说过年了,要回家几日。”
“你们家……”今欢没有接着说
“平日里是不让回去的,只是……这不是过年了吗,许是怕邻居说闲言碎语。母亲回去几日也是好的,耿府虽空有一副躯壳却也还算大户,母亲院内也有丫鬟照料,得清闲几日。”
一聊起深门宅院里的家长里短,今欢没由来的头疼,索性又换了话题“我带了些汤圆,放在了桌子上,你忙完了记得吃。”
“你也早些回吧,今日过节呢。”
仍是弋沉星亲自过来接今欢,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