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遍,要不是老何拦着,估计等不到天亮就眼巴巴敲人门去了。
得亏圣上了解这个外甥,很有先见之明的指定老何随行。
除了老何,哪个侍卫敢拦小侯爷?
这都晚上了,还惦记着去见人呢!
勿怪长公主以为儿子被哪个山林精怪勾了魂儿。
不让见心上人,小侯爷也没闲着,吃过饭把侍卫们全叫了过来,向他们讨教如何博取姑娘芳心。
朋友是不可能当朋友的,缓兵之计而已,先稳住人,再徐徐图之。
侍卫们万万没想到,他们来到临江的第一次集体会议内容竟是“论如何博取女子芳心”,不约而同望向老何,老何无奈一摊手,表示你们随意,我就听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小侯爷听得聚精会神,时而摇头,时而点头,那严肃的表情,仿佛他们在商讨什么战前策略!
众侍卫:小侯爷您清醒一点,咱们是来打探消息的啊!
唯有老何心中有数,小侯爷并没有不清醒,胸有成竹的小侯爷才会如此不正经。
收获可能还不小。
其实圣上嘱咐过老何,只要不影响大局,小侯爷爱怎么就怎么,情报无所谓,让小侯爷出来散心而已。
没办法,不拿个任务当幌子,小侯爷都不愿出门,成日憋在屋里,迟早憋出病。
谁承想,散心还能散出事,老何有预感,等小侯爷回去,侯府又要鸡飞狗跳一阵子了。
上一回是离家出走,这一回呢?
只有老何猜不到的,没有小侯爷做不出来的。
很快老何就会知道了。
第二日,朝食期间,某姑娘依旧不见人影。
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顾长卿没好气地问长安:“人又去哪了?”
这回长安没明知故问,开门见山说了:“在樨香院里招呼客人呢,盛掌柜一大早领着媒人来向姑娘提亲——”
一声脆响,青瓷碗掉在地上,白粥洒了一地,有一些还溅在了顾长卿的鞋面上。
平日里最爱整洁的人竟浑不在意,目光沉沉,神情冷肃。
“呃……我去拿扫帚。”刺激完公子的长安溜得比泥鳅还快。
回到膳厅,公子果然不在了。
杵着扫帚,长安小声嘀咕:“啧,死鸭子嘴硬,明明喜欢人家,偏要藏着掖着!”
不推一把,公子怕是会一直这么藏下去。
小桃端着粥走进来,没见着公子,问长安,他回得理所应当:“定是去隔壁院儿了呗!”
一听这话,小桃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埋怨起来:“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啊!公子昨晚就没用饭,早饭又不吃,总饿肚子怎么行!这茶饭不思的,魂儿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吗?”
“狐狸精可勾不走公子的魂儿,撒谎精才行。”长安意有所指。
小桃:???
某撒谎精正一脸懵逼坐在客厅里,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该说的盛掌柜和媒人都说了,小姑娘只会“哦”“嗯”“啊”,也不知她到底听没听进去,总之就是一副完全没主意的模样。
盛掌柜觉得这桩亲事有点悬,递了个眼色给媒人,媒人立即会意,笑着打圆场。
“叶姑娘这是害羞了呢,盛掌柜,要不咱们先回去,容叶姑娘考虑考虑再做答复?”
盛掌柜顺势道:“应该的应该的,也怪我思虑不周,不曾事先给姑娘透透口风,唐突姑娘了。”
又扭过头对叶颜道:“叶姑娘,那我们先走了,你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
“哦。”叶颜茫然地点点头,连送客都忘了。
讲真的,面对孟瑾年表白时,她都没这么六神无主,毕竟这回阵仗不小,媒人又是专业的,那叫一个伶牙俐齿舌灿莲花,什么天造地设,什么错过这村就没这店,把叶颜说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盛掌柜这个人精一唱一和,叶颜压根儿没有插嘴的机会。
叶颜不曾了解古代的三书六礼,自然不懂提亲礼不能随意收,收下便代表应了这桩亲事,她甚至不知道老盛带来的是提亲礼,而非登门拜访的礼物。
她并未叫人收回提亲礼,老盛自然也不好主动开口索回。
于是,顾长卿走进客厅,一眼便瞧见桌上那一堆提亲礼,心里泛滥起前所未有的酸意,还有莫名的怒意堵着胸口,话来不及过脑,已冲口而出。
“昨日才跟你的孟大哥你侬我侬,今日却答应余大哥的求亲,你这见异思迁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段话岂止是嘲讽,已经带有明显的轻贱之意。
话说出口,顾长卿瞬间后悔了,这是他生平头一遭以语言抨击一个姑娘家,何止有辱斯文,简直是斯文扫地!
再说了,他和叶颜只是主雇关系,他凭什么干涉她的私事?
然而,叶颜接下来的话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