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你既已选择留在启国,最好不要与他交往过密。”
“哪有交往过密……”叶颜低着头小声反驳。
“更不可收孟瑾年送的茶具!我自会另寻一套给你,不过需要一些时日。”顾长卿睨了小姑娘一眼,暗含警告。
叶颜花二两银子买来的茶具其实并非凡品,是闻名天下的巧匠班慈大师的遗世之作,茶壶上有花开并蒂图,杯身上则是连理枝,故而名为“并蒂连理”。
班慈大师早已辞世,顾长卿一时寻不到堪比“并蒂连理”的茶具,只得另想它法。
而顾长卿之所以将“并蒂连理”当作镇店之宝摆在铺子里,一是不愿班慈大师的佳作放在库房里蒙尘,二是希望有人能将此技艺研究出来,流传下去。
由于这套“并蒂连理”与班慈大师以往的风格迥然不同,又无落款,因此无人认出此非凡品,对新奇物件感兴趣的人一听二两银子的报价,往往也就打退堂鼓了。
其实二两银子的大师级遗作简直无异于白菜价,毕竟班慈大师一生之中难得出售几套瓷器,只愿赠与有缘人,有价也无市。
然而叶颜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那套茶具有个寓意美好的名字。
她也不明白老板为何不准她收孟瑾年送的茶具,老板只道若想知道个中缘由,便去问长安,说完又背起手看锦鲤争抢鱼食了。
于是叶颜又偷偷给自家老板贴了个新标签:装深沉!
不能对孟瑾年提茶具,那便不提,他们叙叙旧聊聊天总成吧?
总之完全没把老板的警告放心上。
何止叙旧聊天,叶颜还留孟瑾年吃了个午饭,在樨香院吃的,还亲自下的厨。
最可恨的是,没、有、请、公、子!
为此,长安忿忿不平,当着他家公子的面抱怨起来:“公子,依我看,姑娘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你还是另寻芳草吧!”
公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写完信,做好记号,放入竹筒封好,递给长安,吩咐道:“让人送去军中,不得有误。”
“是。”长安接过竹筒,“姑娘那边——”
“不得有误!”公子加重语气。
长安脸色微变,不敢再耽搁,匆匆离去。
终于打发走了长安,顾长卿一转身,只见远游正托着腮帮子注视着他,顿觉头疼。
“公子——”
公子心里略堵,抬手打断他道:“什么都别问!”
远游撇撇嘴,心想大不了我再找长安问去。
长安今日可忙了,刚打发走远游,又迎来了姑娘。
“敢问姑娘有何贵干?”他心里还记恨姑娘没喊公子吃饭,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叶颜只惦记她的杯具,未作他想,直接道明来意。
那日长安不在场,公子也未同他提过,时至今日,长安才得知此事,为那套碎去的茶具默哀,同时也为公子和姑娘的不解风情涕零。
“姑娘你有所不知,‘一杯子’与‘一辈子’谐音,在我们家乡,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方可互赠茶杯。”
这梗叶颜熟啊,但完全没想到古人也这么会玩儿。
长安又道:“姑娘,我还得多句嘴,其实那套茶具并非舶来品。”
叶颜心里开始骂骂咧咧:好你个奸商顾远之,不是进口的还骗了我二两银子!
长安将那套茶具的由来一五一十道出。
他家公子数年前游历途中偶然救下遭遇马匪的班慈大师,又顺道送班慈大师归家,二人在路上相谈甚欢,班慈大师便挽留公子小住一阵,要为公子烧制一套茶具,让公子日后赠与心悦之人。
公子压根没打算出售“并蒂连理”,只作镇店之宝,哪知被叶颜一眼瞧上,执意要买。
公子心知叶颜惜金如命,便报了个常人难以接受的高价,不料一贯惜财的叶颜竟当真付钱了。
当然了,也得公子愿意“卖”。
长安原以为姑娘听完这些,总该明白公子对她的心意了,结果——
了解到那套茶具于顾远之意义非凡,叶颜决定去向她老板道歉。
长安一路跟去,只见姑娘站在书房门口冲屋里喊:“老板,我错了,如果早知道那套茶具于你而言意义非凡,打死我也不敢要啊!”
顾长卿磨了磨后槽牙,觉得叶颜不是来道歉,而是诚心气他来了。
“嗯,知道了。”他忍着没表露出来,语气很淡。
叶颜跨过门槛,定睛一瞅老板的脸色,断言:“你还在生气!”
“没有。”她老板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眼都没眨。
“你就有!老板我真的知错了——”
不待她嚎完,老板走来一把将她推出书房,用力甩上了门。
叶颜觉得老板很不大度,不过没关系,她大度一点,这回就不和老板计较了,又隔着房门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