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放不下。”
见皇帝如此上道,姑娘笑逐颜开:“你有何心事不妨说来听听,看我能否帮得上忙。”
“朕有一外甥,恋上一民间女子——”
“你想让我杀了那女子?”
“非也非也!”皇帝惊得连连摆手,急忙解释,“只想请姑娘帮忙找寻那女子的下落而已。”
“哦~~找个人而已,我们天眼阁最擅长找人了!”这下姑娘更放心了,“你家外甥叫什么?那女子叫什么?可知那女子何方人氏?可有画像?如若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可无从下手。”
这姑娘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齐皇几度张口都插不上嘴,只好等人问完再回:“朕那外甥名为孟瑾年——”
“知道知道。”姑娘连连点头,“说说那女子。”
“那女子名唤叶颜,数月前居住于启国泸州临江城,也算小有名气,姑娘到临江城中找人一问便知,画像也有,朕这——”
“不必了!”姑娘一抬手,“这人我找不着!”
齐皇微微一怔,“姑娘这是何意?”
“因为人已经没了呀!让你家外甥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赶紧另寻芳草!”说完将笔往书桌上一丢,身形一晃而过,拉开门闪出去了。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三两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东西不吃了,笔也不要了,似乎还挺生气?
齐皇蹙眉,陷入沉思之中。
不多时,内侍官手捧一盘精致的桃花酥进来,却见屋内只有圣上一人。
“皇上,那姑娘走了?”
说好的要吃桃花酥呢?
齐皇“嗯”了一声,在书桌前坐下,撕开竹筒上画有独特纹路的封条。
封口的木塞顶端也刻有相同纹路,此乃天眼阁的专属标记。
内侍官不再作声,将点心放在一旁,轻手轻脚收拾被姑娘翻乱的书桌。
看完密信,齐皇沉思片刻,提笔拟旨。
待圣上停笔,内侍官上前将圣旨仔细收起来,装入木盒中贴好封条放到一旁,这才开口:“皇上,小侯爷这会儿还在园子里练剑呢。”
齐皇冷哼一声,“他那是心里有气无处可发,怪朕关着他,不让他出宫寻人。”
每每提及此事齐皇便痛心不已,忍不住抱怨:“你说说,瑾年小时候多乖巧伶俐,自打遇上那女子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
内侍官连声附和,心里却道:小侯爷也就在您面前会卖乖而已。
“瑾年那胡闹的性子简直同他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还不如他母亲呢!他母亲还会使点小伎俩,他倒好,只会眼巴巴贴上去!”
“是是是……”内侍官抹了把汗。
齐皇眼一瞪,“是什么是,去把那混小子给我叫过来!”
内侍官躬身拱手,“是——”又赶紧改口,“遵命。”
不多时,孟瑾年一身劲装出现在门口,踏入书房才缓下步伐。
走到书桌前直挺挺跪在地上,毕恭毕敬行礼高呼:“恭请皇上圣安!”
一见外甥这表面看似体统实则尽显疏离的做派,齐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儿时你唤朕舅舅,尚仪教你要尊称皇上,你说叫舅舅比较亲,更像一家人——”齐皇陡然一拍书桌,“朕一日不许你出宫,你便一日不认朕这个舅舅是吧!”
孟瑾年:“……”
莫说小侯爷无语,站在书房门口的内侍官也挺无语。
分明是圣上前几日一时怄气自个儿说“别叫朕舅舅,朕没有你这样的好外甥”的!
这话从普通人口中说出,那叫一时气话。
可若出自帝王之口,那自然而然成了金口御言,谁敢违抗圣命?
偏偏圣上早忘了这茬,反过来把锅甩给外甥,小侯爷还无法自辩,确实挺让人无语的。
不过嘛,依内侍官之见,小侯爷未必不是在怄气。
小侯爷的本性随其母,长公主与圣上是同母同胞的亲兄妹,本性自是相差无几,再加之小侯爷是圣上手把手教出来,因此小侯爷的性情跟他皇帝舅舅几乎一样一样的,这对甥舅的脾气也是一样一样的,既通情达理又容易钻死胡同。
两人各钻一头死胡同,那不就背道而驰,成了拔河么?
哎,宴皇室尽出些痴情种,如今就连小侯爷也……
内侍官不自觉摇摇头,心想明日又该为圣上备祛火润喉汤了。
果不其然,圣上久等不到小侯爷回话,直接起身走到他外甥跟前,又开始数落了。
“三番五次为个外人顶撞朕、忤逆朕,朕罚你,你还敢同朕置气?”
“甥儿不敢。”小侯爷低下头虚声道。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圣上音量陡然拔高,“若非何照升打晕你将你绑回来,朕看你都敢杀到启国皇宫去!假传军令、擅自离营、枉顾军法、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