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阁(2 / 4)

且武艺卓绝,可既已现身又无杀意,这行事作风……

心下有了猜测,齐皇将微颤的双手放到桌底,强自稳住心神,静候对方道明来意。

锦衣男子挥挥手,两个黑衣人扛起地上昏迷的内侍官退出了御书房。

大门合上后,锦衣男朝齐皇微微俯身行过一礼:“在下迫不得已惊扰了圣上,还望圣上海涵。”

男子嗓音温润,态度诚恳,虽未行跪拜大礼,自称也有不妥,却又让人丝毫不觉他有冒犯之意。

齐皇本就心胸宽广,龙颜稍霁。

“阁下可是天眼阁那位公子?”

男子微微颔首,唇角带笑,“正是不才。”

“久仰久仰,公子亲自来访,想必是有要事与朕详谈。”齐皇面带笑容说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道,“公子请入座。”

“圣上先请。”公子侧身礼让齐皇先行。

二人先后在书房一侧的榻上坐下,齐皇温声询问:“朕命人为公子备些茶点?”

公子婉拒,开门见山道:“在下此番冒昧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圣上恩准,相应报酬也会一并奉上。”

“公子客气了,有事尽管开口,但凡朕能帮得上忙的,定不推脱。”

“圣上大可放心,在下所求于圣上而言并非难事,一来想请圣上允在下一个在瑜城便宜行事的身份,二是想请圣上为在下保密。”

“哦?以公子之能,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这个在瑜城便宜行事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吧?”

“寂寂无名之人而已,只是在下恰好需借那人身份一用。”

齐皇更加不解:“既是寂寂无名之人,公子何需来问朕?”

公子解释道:“只因在下借这身份所做之事恐会引起圣上猜忌,故而提前禀明圣上,届时还望圣上莫要误会在下别有用心。”

“实不相瞒,朕对公子……”齐皇略一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朕实在猜不透公子为何要帮朕,此前来的信使只道天眼阁是为求财,可今日得见公子,朕越发不信公子是贪财之人。”

“哦?”公子弯了弯唇,“圣上因何如此笃定?”

“天眼阁眼线遍布天下,阁内高手如云,朕亲身领教过了,还有公子那些巧妙绝伦的布局……”齐皇目光沉沉,意有所指,“莫说黄白之物,纵使公子想去皇位上坐一坐,应也轻而易举吧?”

“圣上多虑了,权势于在下而言,还真不如黄白之物。”公子一派从容自若,“依在下之见,圣上日日在这紫垣玉阙之中,殚精竭虑,提心吊胆,倒不如在下逍遥山水间来得快活自在。”

一语中的,把齐皇说得沉默下来,垂眸望着桌上未完的棋局。

在小小一方棋盘上手谈尚且耗费心神,何况以整个天下为枰,同时对弈诸国。

然而,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齐皇抬眼望向公子:“这世上多得是身不由己之人,朕既生在皇家,坐上这高位,自当肩负起守护百姓之责,个人喜好、安逸自在,通通不及朕的子民重要。”

按理说,这番话本该引人称赞,可公子却目光一凛,冷声质问:“他国百姓的性命呢?他国百姓在圣上眼中便微如草芥?若非在下阻止及时,圣上早已发兵启国,届时该有多少将士丧命?又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

齐皇微微一怔,目光再次落在棋盘之上。

棋子被吃,只会回到笥中,一局终了,再来一盘,循环往复。

而人命只有一条,死亡便意味着彻彻底底消失。

原来以整个天下为枰,眼中不该只有对手。

齐皇眉头一松,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摇摇头道:“朕终究还是低估了公子。”也高看了自己。

说罢,齐皇站起身,竟对公子郑重其事俯身行了一礼,“这一礼,代天下将士拜谢公子。”齐皇目光中包含敬佩与感激,紧接着又俯身行过一礼,“这一礼,代天下百姓拜谢公子。”

公子连忙站起身还礼,目光柔和下来,语带敬重地道:“在下自幼常听家师赞誉圣上气度恢弘,体恤民命,有高世之智,此前并未尽信,此时方知圣上当得起‘实至名归’四个字。适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圣上见谅。”

齐皇面露惭愧:“分明是公子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令朕茅塞顿开。公子高风亮节,心怀天下,朕自愧不如!”

此言并非谦虚,顾家覆灭,齐皇以为顾家军势必军心溃散锐气大减,故而决定趁此良机攻打启国。

实则不然,顾家覆灭于顾家军军心确有影响,然而顾梅霖回京前已做好部署,且留下过遗命:“无论顾家下场如何,顾家军不得闹事,须坚守军人职责,守护好国土!守护好百姓!”

齐云与启国兵力相当,一旦开战,战况必定惨烈,届时无数将士丧命不说,两国百姓也跟着遭殃。

因此天眼阁现身阻止,且为齐云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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