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2 / 4)

来我俩掉下同一个陷阱,我受了伤,是她为我包扎伤口止血……我们在山里走了足足走了六日,一路上也不见她有多担心,还唱歌给我听……那时我便觉得她与别的女子很不一样。”

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孟瑾年转过头问顾长卿:“顾长卿,你同阿颜是如何相识的?”

顾长卿回道:“你知道的,她最初在我开的酒楼里当厨娘。”

“可那时你们还不认识吧,后来为何选中她?”

顾长卿言简意赅:“她有能力,头脑灵活,算术一流。”

“算术?”

“不错,她算账既快又精准,有一套独特的计算方法。”

孟瑾年笑起来,“这我倒不清楚,她总能给人惊喜。”他又转头问景行,“你呢?”

景行深深望了远处那抹身影一眼,而后道:“她身上有种不服输的倔强,不拘小节,心地善良,总为他人考虑,哪怕牺牲自己。”

“是啊,”孟瑾年不由生出几分感慨,“阿颜那么好,值得我守护一生。”

可想到即将面临的危机,他叹了一声,望向顾长卿问:“当真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顾长卿摇摇头,“最后的办法我们已经试过了,没有证据便治不了宴承宣的罪。”

所谓捉贼拿赃,哪怕皇帝要治平民的罪也必须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才行,否则岂不成了陈怀熠那等草菅人命的暴君?更何况宴承宣还是个王爷,是圣上的手足兄弟。

当得知宴承宣想要刺杀齐皇,顾长卿一直在想该如何阻止,恰好也查到了宴承宣给他下的毒是从何而来,而他中的毒与齐皇当年中的毒是同一种,也就是说只需搜集到证据便能捉拿宴承宣,再慢慢审讯即可。

然而就在他和孟瑾年回瑜城途中走水路时,船行过一片芦苇荡,遭遇了大批刺客的伏击,打斗期间,潜藏在水下的刺客趁机凿沉了他们的船。

等他们游上岸才发现证据不知何时遗失了,可茫茫水泽去哪寻找?

证人被灭口,证据也遗失,宴承宣依旧逍遥法外,他们毫无办法。

直接杀了宣王?那是不可能的事!以天眼阁之能杀个人轻而易举,宴承宣也死不足惜,可他一死,他手底下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便无法揪出来了。

眼下只能被动等待宴承宣主动出击,他们才好将这股恶势力一举拿下。

而宴承宣也已向顾长卿言明,他动手那天正是孟瑾年与叶颜的大婚之日。

当然了,宴承宣这只老狐狸不可能将详细计划告知顾长卿,只让顾长卿将暗营里的顶尖高手召集过来助他一臂之力。

真要说起来,倘若宴承宣没有得到顾长卿的首肯襄助,他还不至于此时兵行险招,这回宴承宣当真是打算全力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了。

正因如此,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顾长卿才会对孟瑾年、叶颜感到十分抱歉。

“连累了你们,真是抱歉。”

“无需致歉,此事又非因你而起。”他孟瑾年岂是那种不辨是非颠倒黑白之人。

“天眼阁的使命是监察天下,以防有人企图颠覆朝纲祸乱天下,却未能及时发现宴承宣这个害群之马,出现如此重大的疏漏,我身为天眼阁阁主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还有邹寅,藏卷阁中邹寅的卷宗资料还是他亲手填上的,可笑他一直认为邹寅颇有才干,虽喜溜须拍马有点小贪却无甚大过。

除去顾家后,自以为没了暗营监视的邹寅才暴露出真面目,朝中近半官员皆以他马首是瞻,如今只怕启皇也不敢轻易动他了。

听到顾长卿这番话,孟瑾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圣上早就对他说过:“公子心怀天下,是当之无愧的大圣人。”

然而孟瑾年不认同顾长卿这番话:“你再有能力也只是一介凡人,又非神仙,但凡是个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天眼阁也没有真长一双天眼,如何能洞察得了天下所有人心?这并非你的过错,没必要苛责自己,凡事尽力而为即可。”

难得小侯爷能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还是为了劝慰他的情敌,景行都在心里为孟瑾年点了个赞。

“不过我有一事想不通,”孟瑾年望向顾长卿,“不知阁主能否为我解惑?”

顾长卿回望他片刻,轻笑道:“你是想问我天眼阁这么做有何目的?”

“非也,”孟瑾年摆摆手,“我当然知道天眼阁与暗营一样,是想守护整个天下。阿颜曾提醒过我,古帝之后你们顾家也算一统过天下,所以我想不通顾家明明能成为天下之主,为何甘愿为启国皇室效命?”

顾长卿反问他:“你既知暗营与天眼阁是要守护天下太平,顾家又何来为皇室效命一说?”

孟瑾年拱一拱手,“是我失言,我的意思是顾家既不想做天下之主,为何还要行守护之责?”

“你可曾听说过《止戈协议》?”

“自然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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