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2 / 4)

前头开口:“啊!差点忘了,我出来时见绿俏好像在偷抹眼泪,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景行你还是先回去瞧瞧吧。”

一听绿俏在哭,叶颜也急着说要回去,孟瑾年连忙拉住她语重心长地道:“人家小俩口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这时候凑过去合适吗?再说了,景行与绿俏已然定下婚约,哄未婚妻开心本就是他的责任。”他望向景行意有所指地问,“对吗,景行?”

从头到尾没插上话的景行心里冷笑着伸手接下孟瑾年递过来鱼竿,温声叮嘱叶颜一句注意安全,而后转身离去。

待景行走远了,叶颜扯扯孟瑾年的衣袖问:“你和景行吵架了?”昨儿个从五溪山回来后他俩就怪怪的,多大的人三天两头不是吵就是打,咋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孟瑾年当然不会承认,强自打起精神,牵起叶颜的手笑笑,“走吧,带你划船去。”

结果孟瑾年所谓的船只是竹筏,也不是用划的,而是用竹竿撑,还是在这片鱼塘里!

叶颜觉得孟瑾年在欺骗她的感情,提起裙摆便要走,却被孟瑾年一把揽住腰跃上了竹筏。

竹筏晃动不已,吓得叶颜紧紧抱住孟瑾年的腰不敢撒手。

一脱离危险,她便破口大骂:“孟瑾年你这个大混蛋!”

骂完掉头欲回岸上,孟瑾年故意踩着竹筏摇晃几下,她只好老老实实扑回了他怀里,圆瞪着杏眼又骂了句“卑鄙小人”。

有力气骂人总比愁眉苦脸的好,孟瑾年对此喜闻乐见,打趣到:“阿颜抱紧些可别掉下去。”

话落脚尖勾起竹篙,双手握紧一撑,竹筏往塘中缓缓漂去。

见他撑得挺稳当,叶颜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立即撒开手。

很快便撑到了鱼塘中央,孟瑾年放下竹篙,随手摘了几片荷叶垫在竹排上,拉着叶颜并排坐下。

紧密相连的荷叶遮天蔽日,将他们淹没其中,有几缕细碎的阳光自缝隙间溜进来,随着荷叶被风吹动而变幻不同的位置和形状,时而落在人额头上,时而落在人脸上,时而落在人眼睛里……叶颜的手指追逐着光点不停游走,仿佛在临摹孟瑾年的容颜,指尖却又未触及他的皮肤。

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才更让人心痒,孟瑾年有些遭不住,捉住叶颜的手阻止她继续撩拨下去。

她也没挣开,顺势将头倚靠在他肩上,微微抿了抿唇。

“阿颜,你喜欢这吗?”孟瑾年倏然开口。

“喜欢啊。”

“比起叶府呢?”

她停顿少顷才问:“你是想问我喜欢叶府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平淡普通的生活吧?”

“嗯。”孟瑾年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你喜欢哪一种。”

“嗯……我是个俗人,当然也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锦衣玉食有钱就能买到,而钱我可以自己挣,就算挣不到那么钱,平平淡淡的日子也过得去。”既然被问到,叶颜索性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可自由是无价的。说实话,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要遵守各种各样的规矩,无法做自己喜欢的事,‘叶轻舞’的身份就像个囚笼,锁住了‘叶颜’自由的灵魂。”

孟瑾年接过她的话:“嗯,即便你嫁给我,侯府的生活与叶府也相差无几。”

他的阿颜与别的女子不同,她如男子一般心怀志向,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怎会甘心被束缚。

在临江时的她眼里有光,整个人意气风发,那才是她最美的样子,也是他最爱的样子。

可自从来到瑜城,她常闷闷不乐,一日比一日消沉,像一株自由生长的藤突然被移栽到水土不服的地方,停止生长,逐渐枯萎。

今日她侃侃谈起创办学校计划时,失去的光彩又在她眼里重新焕发,整个人好似鲜活了起来,他才惊觉她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自由!

叶府是关着她的牢笼,候府则是下一个牢笼,连他自己都曾渴望过繁华富贵表象下被禁锢的自由,何必将她也拉进来受这份罪呢?

然而他又心有不甘,仅仅只差最后一步,让他前功尽弃,如何甘心?

打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便自私的想要占有她,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谁的爱不是个牢笼,不想留住所爱之人呢?

即便她不想要他,他还不是自愿被她牢牢锁住了吗?

为她违抗过圣命,违抗过父母之命,违抗过军令,为她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不怕背负骂名,那是因为他爱她。

可她不爱他啊,凭什么为他放弃自由?凭他自私的爱吗?

孟瑾年终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阿颜,若有一日,我放你自由,你能否别走太远,起码让我看得到你。”他并非理解不了景行因何大动肝火,也并非不愿还她自由,而是害怕一放手便再也看不到她。

“你放我自由?”叶颜坐直身子,不可思议地问。

他点头,语气沉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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