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延后(1 / 3)

天色渐亮,街道上已有早起的妇人挎着菜篮子走动,不时停下来与卖菜的摊贩讨价还价。

早点铺里生意正好,蒸笼掀开时热气腾腾,煎饼在油锅里冒着滋滋的声响,馄饨捞进汤碗撒上细葱花顿时香气四溢。

一家面摊里,景行正在吃早餐。

桌凳已磨损得有点老旧,细细打量能看出桌面上几处掉漆的地方有层擦不掉的油垢,在这随处可见玉宇琼楼的皇都一角显得十分寒酸,不过食客却不少,只因摊主的手艺堪称京城一绝。

面汤里兑了大骨高汤,配几根翠绿的小青菜,再浇上一勺老板自制的肉末酱,色香味俱全,每一根筋道的面条吸进嘴里都充满安抚味蕾的满足感。

又有两个男人在一方空桌落座,点完吃食后开始交谈起来。

由于坐在景行隔壁,他听得真切,说的是凌晨之际在桂香里的某条巷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官兵已封锁了那边街巷,正在勘查现场、盘问附近的居民。

一片阴影蓦地罩下,闷头吃面的景行抬头望去,一个商贾打扮的男人站在桌对面,似乎没有坐下来的打算,只神色不定地望着他。

只扫了一眼,景行低下头去继续挑起面条往嘴里送,几口吃完,又喝了两口汤,掏出钱袋正欲付钱,眼前的桌面上忽然出现四枚铜板。

“老板,钱放桌上了。”男人对摊主中气十足喊了一嗓子,而后望向景行笑眯了眼,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景行充耳不闻,兀自从钱袋里取出几文钱放在桌上,提起搁在一旁的环首长刀,起身离去。

男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三米开外的距离。

即将抵达信远候府,男人终于停下脚步,目送景行进去后望了一眼大门口上的牌匾,倏尔叹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侯府一家人刚用完早膳,宫里传旨的内侍过来了,圣上召侯爷、长公主以及小侯爷一同进宫,商议小侯爷与叶小姐的婚事。

内侍见叶颜在场又补充了一句:请叶小姐一并随行,叶太傅与叶夫人稍后也将入宫。

叶颜猜想约摸是圣上听取了顾长卿的建议,这会儿要对两家人宣布婚期延后一事了。

既是入宫面圣,少不得要打扮体面一些,叶颜没有带首饰出来,长公主便将自个儿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让准儿媳挑选。

到了宫门口,叶太傅与叶夫人已在此等候多时,自是来向小侯爷讨人的,他们总不能先入宫对圣上说小侯爷把人带回府过夜了吧?依圣上那性情倒不至于真怪罪他外甥,顶多假模假样斥责两句,心里八成还暗自叫好呢!有损的还不是叶府苦心维持多年的名声。

长公主自知理亏,上前好言好语赔罪,称昨夜已教训过逆子,保证下不为例,堵得叶太傅一句话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吹着胡子一拂袖大步离去。

叶颜接收到叶夫人递过来的眼色,赶紧跟上。

可孟瑾年也紧随过来,与叶颜并肩而行,期间还几度想拉她的手,不过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孟瑾年好不委屈,该生气的人明明是他才对吧?怎的她反过来发那么大脾气?又不是他怀疑她曾与人如何如何,再说不是都让她不必介怀了吗?

缀在后头的长公主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只当叶颜是因昨夜之事而生闷气,然此时无法教训儿子,便只能将火气撒在夫君身上了:“瞧你教出的好儿子!”

信远候自是不甘心背黑锅:“俗话说‘子不教母之过’,怎就成了我一人的过错,要我说大部分责任在于你这个做母亲的,若非你事事顺着他,能将他惯成这样?”

“嘿,你孟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我不惯着他难道惯着你?再说我有机会教他规矩吗?是谁狠心将儿子送进宫,害我们母子分离的,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

“苍天可鉴,我那时可是心疼你抱恙在床,怕这臭小子又闯祸害你操心,这才将他送入宫的。”

“那你还责怪我没教他规矩?”

“对呀!”信远候灵机一动,小声道,“依我看,那逆子规矩没学好就是叶太傅的责任,你我不应为此事伤了夫妻感情,你若气不过,回头我揍那小兔崽子一顿!”

小兔崽子忍不住插了句嘴:“父亲,母亲,我听得见好吧。”

长公主瞪了儿子一眼:“回头再收拾你!”

孟瑾年倏地拉住叶颜的手,这回无论她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可怜兮兮地卖惨:“阿颜,看在我爹不疼娘不爱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饶了我这一回吧!”

此言一出,叶颜面上虽板着脸,手下却卸了力,任由他牵着去了。

倒不是心疼孟瑾年“童年不幸”,只因她进行过反省:在尚未了解清楚事情后续发展的情况下贸贸然拿可能子虚乌有的事去为难孟瑾年,委实是自己冲动了。

孟瑾年又一次满血复活,回过头冲他母亲眨了眨眼,长公主则对她儿子竖了根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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