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2 / 3)

,步子不急不缓,约摸走了半刻钟,他倏尔站定脚步。

“小主请稍候。”

他并未多做解释,若兰也没询问。

没多久,四名宫人抬着一顶小轿匆匆赶来,停在他们跟前,四人笔直矗立,一言不发。

朝生小幅度抬了抬被若兰搭着的手臂,“小主请上轿。”

一行人步履矫健,期间几次被大内侍卫拦下问话,若兰不曾听到有人应答,但侍卫很快放行。

前路吉凶难料,若兰却义无反顾选择孤注一掷。

这个选择看起来那么愚昧无知,为了逃离皇宫,宁可轻信敌友不明的陌生人。

但朝生明白,这是被幽禁了十多年的女孩在绝望之际爆发出的最后一点勇气。

就像一个即将溺毙的落水者,哪怕明知吸进鼻腔的只有水,求生的本能却迫使呼吸道开启。

多可悲的现状。

又或者,她并不在乎去向何处,哪怕赴死。

进食一日比一日少减,常常彻夜难眠,近乎麻木的冷静……他将若兰的种种反常尽收眼底,心知她已站在悬崖边,岌岌可危。

这让他想起十多年前,师父把那个目光呆滞的小女娃丢进他怀里,甩着手骂骂咧咧一通,然后提醒他,这女娃娃性子烈得很,牙口也利,小心别被她咬了。

然而返途中,小女孩不哭不闹,就像个只剩呼吸的活死人。

回来之后,他足有九年没见过那个小女孩,直至一年前,师父说,圣后需要一个可信之人长留幽台宫,暗中看护那个从芳村带回来的小姑娘。

圣后的心思其实不难琢磨,十数年来,但凡大皇子用过的东西,玩过的玩具,圣后全都好好保留着,不许任何人碰,日也看,夜也看,还常常对着一堆死物自言自语。

那个小女孩是证明大皇子活着的唯一凭证,是大皇子儿时最要好的玩伴,圣后自然要替爱子仔细养着。

当成小宠物一般养着。

让他去看护若兰,许是担心属于大皇子的“小宠物”被几位皇子染指。

彼时朝生想不通,二皇子为何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当,却带若兰私奔;三皇子为何胆大包天,公然与太子作对不说,还忤逆圣后;五皇子为何常常大半夜不睡觉,冒险潜入冷宫只为看若兰有没有安然入睡。

后来他渐渐懂了。

当他悄悄把小猫放进若兰房里,她抱起小猫欢呼出声,他也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

当小猫不见了,她日日翘首以盼望着高墙,他也跟着失落起来。

当谨嵘问她可愿当太子侧妃,她凄然一笑:“如果太子殿下想要一具尸体,那便拿去好了。”

那一刻,朝生只想带若兰离开,远离皇城,远离兹兰。

来见若兰之前,娇客对他道:你过于心慈手软,将来必遭反噬。

他一意孤行,听不进任何劝告。

大雨滂沱也阻挡不了离开的步伐。

若兰端坐在轿子里,始终睁着眼直视前方,哪怕入眼只有一片黑暗。

雨点急促地敲打在轿顶上,沉闷的噼啪声不绝于耳,除此之外听不见任何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宫门沉重而缓慢的开启声蓦地撞入耳膜,异常清晰。

“咚”的一声闷响,轿子稳稳落地。

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抹微光倾泻进来,紧随而入的还有一只手。

“小主,请下轿。”

这回若兰不曾犹豫,将手放进朝生掌心。

几步开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车头两角各挂一盏防风灯笼,驾驶位上坐着个斗戴雨笠身穿蓑衣的男子,看不清容貌。

如此周密的安排,绝非临时起意。

这辆马车奇大无比,内里空间足以让人躺平睡觉。

而车厢里的确铺了软榻,榻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套新衣裳,榻下还有鞋袜。

此人十分心细,竟将天气情况都考虑在内。

等若兰换好衣裳,朝生走进车厢,从榻下拉出一张小方几,从矮柜里一一取出茶水点心摆在几案上。

“小主可是困了?”他轻声问。

若兰摇摇头,他笑道:“那奴才陪您说说话。”

他倒了杯茶递到若兰手上,“您淋了些雨,先喝杯姜茶暖暖身子,以免着凉。”

道过谢,若兰小口啜饮起来,略有些拘谨。

喝了几口,她抬眸怔怔望着朝生湿了大半边的身子。

朝生似猜到她的想法,毫不在意地笑笑,“奴才皮糙肉厚,淋点雨不妨事。”

哪里有皮糙肉厚的样子,分明细皮嫩肉的。

而且,“皮糙肉厚”和淋不淋雨有关联吗?天上又不是下刀子。

马车驶了一会儿,若兰将空茶杯轻轻搁在方几上,望向朝生:“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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