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热,抱怨没心没肺的小猫弃她而去……总好过一直被“全世界只剩她一个活物”的错觉折磨。
如此过了大概三个月,谨琪来了,且是光明正大从大门走进来的。
若兰的第一感想是,谨琪瘦了,不过瘦点更好看。
然后才问谨琪怎么过来了,谨琪说皇后特许他每月可过来两次,但每次不得超过一炷香。
若兰十分纳闷,按理说皇后应该严令禁止几位皇子再见她才对,怎么反其道而行呢?又是让谨嵘陪她过生辰,又是允许谨琪来探望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荒唐之举?
不过她考虑这些毫无作用,左右是逆来顺受的命。
这一回,谨琪带来一盆白色玉簪花,还装模作样吟了首诗。
不过诗的内容与玉簪花毫不相干,她莫名听懂了,原来是表达相思之情。
为了不扫谨琪的兴,她压下突如其来的不适感,“欢欢喜喜”收下礼物,“珍而重之”摆在比较显眼的地方——走廊里。
哪知谨琪一发不可收拾,每日托人送来一盆花,且多是白色的,原本略显萧条的院子里很快随处可见盆栽。
尤其是走廊两边各一排,一色儿的白,十分整齐对称,若兰脑海里莫名闪过“灵堂”二字,哪怕日日进出见惯了,依旧感觉瘆得慌,尤其是大晚上。
半个月后,谨琪如期而至,这回手里依旧捧着一盆不知名的花,依旧是白色的。
若兰实在想不通自己何时让谨琪产生如此深刻的误会,怎么就跟小白花杠上了?
她礼貌性道谢,连花名都懒得问,随手指向走廊一侧,让谨琪将花摆过去。
然后委婉地对他道,别再让人送花来,否则很快就没地方摆了。
谨琪看上去有些许失落,欲言又止片刻,最终没再吟诗。
又半个月,谨琪过来没再带盆栽,而是拎着个小纸包,说是夜来香种子,特别好养活,撒在院中草坪上即可,无需打理,来年夏天便可开出一大片,既美观又好闻。
他将花种均匀撒在草坪上,又取来一根细竹竿,贴着草坪逐一轻轻扫过几遍。
若兰问谨琪这是何意,谨琪说这是为了让种子顺利落在土壤上,来年好生根发芽,有了草坪掩盖,种子也不至于沦为鸟儿的果腹之物。
她可算瞧出来了,原来谨琪是当真喜爱花卉,论起花来双眸之中似闪耀着光彩。
嗯,这样的谨琪看上去比太子殿下顺眼多了,他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当花匠。
若兰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过日子,寂寞归寂寞,好在十余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倒不觉有多难熬。
除了偶尔心塞于谨琪送的小白花,偶尔收到“影子”送的惊喜,偶尔被半夜冷不丁出现在房里的谨嵘吓一跳,谨炀与谨嵘相继成亲,似乎再没什么事值得一提。
兹兰男子十八及冠,及冠之后大多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开始相亲。
按理说几位皇子早该议亲了,偏偏身为兄长的太子屡次拒婚,于是连带着他底下一票弟弟也干耗着。
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当谨琪又一次拒婚,皇后开始张罗其他皇子的婚事。
于是乎,身为三皇子的谨炀首当其冲,五皇子谨嵘紧随其后。
谨琪对这结果十分满意,觉得自个儿八成很快就不是太子了。
看在他这么傻的份上,她不得不友情提醒: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这呆子硬是装傻充愣,说他并非单恋一枝花,这院子里的每一株花他都喜欢。
她很不赞同这种作死行为,更鄙视从前那个跟谨琪私奔的自己。
与其瞎折腾,不如安安分分过日子,熬个几年,等谨琪当上皇帝不就好了?
年少无知啊,冲动是魔鬼啊。
某日上午,已有数月不见的皇后忽然大驾光临,问若兰愿不愿做谨琪的侧妃。
若兰拒绝了,皇后问为何,她老老实实回答,不想做小妾。
于是皇后赏了她一个耳光,骂她不知好歹,甩袖离去。
当天下午谨琪就过来了,问她为何拒绝,只要答应做他的侧妃,她便可重获自由,多好的机会。
她不得不直言以告:“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小妾!”
而且,出了幽台宫,也只是从小笼子换到大笼子而已,无甚区别。
谨琪又道:“那我娶你为正妻!”
若兰只好说自己心胸狭隘,不愿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皇帝坐拥三宫六院,她虽不知帝后如何相处,可这么多年以来,她见过最多的便是喜怒无常的皇后,状若疯癫的皇后,寂寞到连心里话都无处倾诉的皇后,既可怜又可恨的皇后。
唯独不曾见过皇后开心的模样。
所以啊,与其当皇帝的女人,还不如像爹娘那样,像老师师娘那样,过最普通平凡的日子,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