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贺忱却是十分诧异地看向姚琦梦,似乎不解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你在我面前受了委屈,我没办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这话十分合姚琦梦心意,甚至说到了她的心尖上,但是她却知道玉贺忱想表达的并非此意。
一来是她与玉贺忱相熟,她是女子,玉贺忱会有身为男子的莫名责任感,二来便是玉贺忱心声中的那句:【更何况一本书中的男配女配本就应该互相帮扶,合力对抗这个男频挂件女主。】
那些心声一字一句说得颇为真切,但这一番言语传到姚琦梦的耳里,让本来心情好转的她再度郁气:“王爷还是莫要说了,我突然也没有很好奇了。”
姚琦梦说得洒脱,但是心中很是不满,玉贺忱心声中的那些话全是她不喜欢听的,她第一次觉得读心这一能力有还不如没有。
不过,思绪回转,姚琦梦忍不住回忆起了百花节时玉贺忱帮她拿课业一事,心中又是泛起点点涟漪。
其实若是同旁人说,单是因为一份课业就让她对玉贺忱不爽,想必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她的不是,但其实不然。
她身份商贾,在国子监根本没有可交心的人,本来还有一位兄长的,可惜在步入国子监的前一个夜晚,玉将军出征巡视边境,兄长也就偷跑出去从了军,自始至终进入国子监的商贾子女只有她一人。
所以学堂中众人的鄙夷都只针对她一个,虽说不会像清陶那般,但也是敬而远之,不去招惹她。
是以姚琦梦因故休沐当日若真有课业,凭借她的人际关系,根本不会有人帮带,曹先生知晓这些事,所以就算自己没有完成课业,回来也不会被训斥。
可是玉贺忱打破了这一平衡,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帮她带课业,那就说明玉贺忱有意和她交好。
“不过,倒是王爷还在怀疑什么,又或者想要试探什么,从昨日百花节帮我带课业一事,不是刚好证明王爷也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破冰吗?”姚琦梦淡淡地说着,神色也是不悲不喜。
虽说玉贺忱是姚琦梦的心上人,与玉贺忱之间交流颇多也会让她欣喜不已,但是商贾女从不会将情爱一事放在第一要位,就算是喜欢也是先爱己再爱人。先家人后男子,所以她能不顾后果同玉贺忱来往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玉贺忱的那句话,男配女配为了活命,天生就该合作,铲除异己。
听了姚琦梦的话,玉贺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轻笑一声道:“没什么想试探的,有些事若有姚二姑娘助力当真如虎添翼,诗集我这就吩咐手下人送到贵府,还请姚二姑娘届时好好品鉴一番。”
那品鉴二字被玉贺忱加重了音调,似乎在暗示姚琦梦什么。
姚琦梦自然也接收到了其中的讯息,所谓品鉴无非是依她之前所言,邀约众人一同赏鉴罢了。
姚琦梦唇角微微勾起,下意识颔首:“好。”
待话音一落,曹夫子便入了课堂,开启了今日的学习。
一时间书声琅琅,鸟语莺莺,众人聚精会神跟随曹先生与诗交流,与古人的思想发生碰撞。
唯有姚琦梦刚刚落了一件大事,但是心间却是悬而又悬,好似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可是细细想来,却又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烛火微摇,星光点缀,夜幕披着一身星子俯瞰大地。
月色之下,姚琦梦坐在窗边翻阅着玉贺忱差人送来的诗集,一字一句看得是那样的入迷。
上面每一首诗或豪放或婉约,都展现出别样迷人的魅力。她终于知晓,为何那个穷酸书生将这些诗集窃了去,就会被众人当成一代文豪,迷倒万千少女。
这些诗当真称得上世间瑰宝,只不过被那样一个人说出来,当真是糟蹋了。
一边想着,姚琦梦的脑海中忍不住具象化了这样一番情景,一时间眉头蹙起,眼中闪过几丝嫌恶。
“二姑娘,这是厨房刚做好的桂花糕,要不要先尝一尝。”姚语将糕点放在了姚琦梦的身侧,一边还将窗子微微合拢。“今日也不怎地,风吹得大了些,二姑娘在风口坐着可莫要着凉了。”
姚琦梦摇了摇头,她将诗集放在桌面,顺着姚语的话看了眼窗外:“没那么金贵,今日上了一天的课,思绪混沌,吹吹风,清明一些也是好的。”
最近事情过多,接收的信繁杂,她只能尽自己的本能去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第一时间做好其中的对策。
姚琦梦所有的应对之法几乎都是下意识地决断,但是坐在房间之后,思绪整理的时候又是一团乱麻。
是以整理疲倦之时,她便将玉贺忱送来的诗集好好品阅,却没想到一时竟忘了时间看到现在。
姚琦梦将视线投向书籍封面,总觉得看完心中似有万千感慨,但却不知从何处抒发,只得将身子转向姚语,投入姚语怀抱。
那模样一如小时候,一旦她受了委屈,必然会找姚语倾诉。
姚语不明所以,但还是同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