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给彼此都擦了擦，他搞累了。
但显然她更累，直接倒头就睡。
然后他将被子盖过她的肩，躺在她一侧撑着头端详她。
长睫毛白皮肤粉头发，身上和脸上都还透着爱潮后的红晕。
她长得十分漂亮。
钟止打了个哈欠，朝她身边贴了贴，搂过她的腰，环抱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一晚柳星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被紧紧缠住。
脚踝旁是一条纯黑色的尾巴，很长很粗，覆盖着它的鳞片光亮得就像黑曜石，她伸出手正欲摸摸它，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她抬起头，眼前是个长着龙角的男人，他正用一双漂亮的金眸深深看着她。
———第二天清晨———
“干嘛呢。”辽远见钟止一直时不时开关手机屏幕，
钟止刷新着wx界面，“等消息。”
“什么消息？”辽远有些好奇得凑过去。
钟止立刻熄了屏，冷不伶仃道，“认真开会。”
“到底是谁不认真啊。”辽远无语。
但直到这漫长的会议结束钟止都没等来什么回音，他想他或许是被拒绝了。
———时间已到正午———
柳星昏昏沉沉得醒来。
她觉得好累，自己的身子累的就像快散架了似得。
这里陌生的环境让她立刻清醒了起来。
她动了动身正欲从床上坐起来，小腹里立即传来的疼痛和空涨感让她一下蜷缩起身，冷汗直流。
她晕头转向，耳鸣十分。
撕裂般的疼痛像树枝一样蔓延到她全身，她宛如一只断了耳朵的兔子，发颤发抖。
她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缓过这痛到发软的身子，在这一小时里她回想起了昨晚羚羊经理递给她的水杯，那位未曾谋面的女客人，还有那些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断片。
她已经清楚在她身上发生了的事。
她左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条项链，是条镀着金边的蓝宝石吊坠，看起来非常华丽，它压着一张平整的小纸片，上面怡然写着“回礼”俩个大字，字迹潦草又嚣张。
柳星双手发颤得拿起这张纸条和这枚看起来格外奢华的项链，咬着下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不起来..
对于昨天那个人的样子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完全想不起来，可唯有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浅浅的印象，但怎么回想都是些污秽的在她耳边低喃的粗喘。
空气中仅剩下这满屋子让她眩晕的气味。
她将这张写着回礼二字的纸条揪成一团，用尽了力气狠狠得将它丢在地上。
窗外的阳光暖融融得照在少女单薄光裸的肩膀上，她捏着被褥，脖颈间满是刺目的红晕。
泪水一滴一滴滑下她的脸颊，
而纸条开始松弛，房间的空调风吹过了它，背面潦草得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回见 1366xxxxxx
钟止
—————
她有去问3709的客户信息，但谁都仅仅只给她一句无用回复，那位先生是别人找经理预约代开的vip间，根本没有本人的信息。
“我会去找警官来。”
前台的人狐疑得笑了笑，发给她一段视频，是自己昨晚穿着长礼服走在长廊上的片段，最后她亲手推开3709的门走了进去。
“3706的客人可是位大人物，人家等了你半天，到头来你居然跑3709睡觉去了，我今早还得为你的过失去赔礼道歉。”羊经理不悦道。
“明明是你...”
她没来得及说后半句。
“我们看你是个小姑娘也不打算欺负你，你已经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了，把人给我赶出去。”
随后柳星就被几个比她高三四个头的兽人保安给扔了出去。
她跌坐在酒店门口的大理石地上缓了好一会儿，那些人透着玻璃移门盯着她看，就像在看只迷途的小羊羔一般。
这令柳星感到害怕，她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捏着手机不知道将电话打给谁能求助。
最后她颤颤巍巍得从地上站起来，忍着身上难耐的疼痛，一路扶着墙慢慢得走去药店购买紧急避孕药。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居然会这么痛。
“要兽人用的？还是人类用的？”
“..都..都要..再买一瓶水..”她声音细小发颤，虽然是兽人酒店，但偶尔还是会有人类前来居住。
她不敢排除那个男人会是人类的可能性。
那药剂师看了她一眼，然后从货架上取下药和水。
“一共105。”
她掏出手机，扫了码，道了声谢后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