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夜晚的风不甚轻暖,花宴悄悄搓了搓肩膀,打了个哆嗦,快步跟上朝昭。
朝昭在前,背挺得笔直,走路轻盈平稳,翠绿的衣角翻飞,在这黑夜中更显生机。
刚跟上朝昭就赶上她挺住,一时不察,花宴撞的很实,鼻尖生疼,连连道歉,心下腹诽。
不是说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嘛,怎么硬邦邦的。
朝昭没理她,四周环顾了一圈,轻声说:“就此宿下。”
花宴一愣,出声质疑,惊的声音都提高了三度:“住在树林里?”
朝昭走到树下,靠着树,这时才转头看她,轻轻瞟了她一眼,不辨喜怒的说了一句:“不然,此时城里找你可不少呢?”
花宴歇了心思,连忙挂满笑:“就这,就这,这多亲近大自然,有种闯荡江湖的感觉,多好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朝昭懒得去想花宴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见她意识到自己是什么处境,就不在关注她,仰头轻轻的靠在树上,闭眼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下一步该去哪呢。
山之极……到底该作何解。
花宴悄悄的缩在距朝昭不远处,沉默的抱着腿。
真讨厌野外,真讨厌。
花宴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冒出很多不好的片段,一闪而过,但也足够刺痛她。
手越收越紧。
权宜之计而已,花宴你忍忍吧。
朝昭想了一会,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轻轻一掷,便落到花宴怀里。
“给,修炼这个。”
花宴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修炼这两字带来了很大的冲击,手指轻微抽动,沉默不语的的捧住,猛吸好多口气,然后低头。
映入眼帘,几个大字。
“龙傲天成长手册?”
花宴一时语塞,对着这本书左看右看,忍不住提出质疑。
“我要修炼这个?这真的是正经的修炼功法吗?”
花宴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起《绝世武功》这类名字,觉得与这有异曲同工之处。
朝昭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稚气未脱的脸,敛眸肃目,轻轻回答:“当然,这就是那响当当的古籍残本,天下之人……”
她话越说越轻,几乎消散在空气中:“趋之若鹜。”
但花宴还是一字不漏的都听见了。
“这么有名?”花宴有点怀疑。
“那你怎么不修炼?”
朝昭被问住,讳莫如深的说:“我?我修炼不了,只有你可以。”
“只有你。”
花宴有点受宠若惊,轻轻拍了拍胸脯,尬笑。
“呵呵。”
朝昭闻言脸色一黑,说的话也冷若冰霜,与她软糯青涩的脸十分不符。
“我觉得你在骂我,好好笑,小心我扇你。”
与刚见到的朝昭不同,越接触越发现朝昭这人粗俗又暴力。
遇事不决,一力破之。
花宴脸一下子僵住,又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与其智商所不匹配的敏锐。
但还是挂起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事她最擅长了。
花宴拿着这个烫手的修炼手册,有些难办,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修炼,应该摆出怎样的起手式。
尽管在脑海里拼命搜索相关的记忆,可是一无所获,她没有接收到任何原主的记忆。
只能一个人无力的面对这个陌生的异世。
一时间花宴有些颓败和消沉,和对未知的恐慌,还有未来该何去何从,毕竟她看起来像是卷进了一个巨大的危险之中。
之前的那个紫衣的异族女子,还有眼前的朝昭,都是为她来的。
最紧要的是,原主到底是如何死的。
见花宴一直没动,一脸茫然,朝昭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曾想,你竟连如何修炼也不知?”
花宴也笑,没有被戳穿的心慌,弧度丝毫不变:“对啊,我不是失忆了嘛。”
“那你失忆的够彻底啊。”边这么说着,朝昭边站起了身,走向花宴,“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不是花宴她本人呢。”
“常识少得可怜。”
花宴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竭力控制表情从容不迫,心里却一次次敲响了警钟。
朝昭这个剑疯子,总在些地方该死的敏锐,甚至是直指本源。
“你说,是吧。”
“可不嘛,看来我得见到个人都得解释好,我是失忆了。要不然个个产生这样荒谬的念头,可真是,想想都头大了。”
花宴装似无奈的摇头失笑。
朝昭不欲与她再争辩下去,拍了拍她肌肉紧绷的肩膀,轻声慢语的为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