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之变了。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一件事。
自从那天遭受盲滕袭击后,原本有事没事总喜欢挂着高深莫测的笑,装的像世外高人的莫涵之,突然就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变得接地气,有了丝红尘之人的烟火气。
就比如,花宴正在拿着一个简易制成的木叉在抓鱼。
按照原来的莫涵之,他绝对会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出声嘲笑都算是好的,而如今,他竟然会乖乖的陪在花宴身边,指点她捕鱼的技巧。
花宴累的气喘吁吁,避世之深植物温和无害不问世事,这小溪里的鱼却像是活久成精一般,半天花宴都没抓到一条。
“不要急躁,用心去体会水中鱼的运行轨迹,避世之森灵力充沛,这鱼多多少少也沾染些灵气,你仔细感受灵力波动,在出手之前收敛自身气息,不要被它们察觉。”
花宴没有应声,还维持着手举木叉的姿势。脸上布满认真,额角的汗在脸上汇聚。她的呼吸变得更为清浅,气息也在一点一点慢慢消散,与此处融为一体。
莫涵之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是了,这是朝昭交代给花宴的任务,她在刻意的磨炼培养花宴。
花宴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怀疑:“为什么?”
花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也来不及去控制了,矛盾的情绪几乎是寒冰与岩浆冲撞,在心里翻江倒海。
朝昭却没有再去看她了,自顾自的擦拭自己的那把剑,头也不抬:“你要成长起来,要变得强大。”
“这是你的责任,你用不着怀疑我的用心,快点成长起来吧,你早晚会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
一面控制软禁自己,一面又教自己可以安身立命强大起来的本事。
不怕自己会逃跑吗?
“你真矛盾。”花宴说。
朝昭靠在岸上的树边,看着莫涵之指点花宴,看久了一点,原本周身松弛的莫涵之骤然身体紧绷,猛的转身回头,目光带着一如既往的锐利和轻狂。
朝昭忍不住轻笑,心里想着。
不,他没变,就他这么个狂妄自大的劲才不会把任何人放进眼里。或者说,他只对花宴一个人做出的改变,愿意试着去了解她。
升神箓的主人么,真是独特啊。
朝昭把视线移向大喊大叫的花宴。
“我抓到了!我找到了!”
花宴举起木叉,尖端扎住了一尾鱼,鱼血顺着木叉滴滴答答落入水中,没有死透的鱼又猛的摆动鱼尾,结结实实的甩了她一脸水。
“这水,呕……,好腥。”
她下意识的要甩开,但对鱼肉的眼馋硬生生压下了,干呕着冲上岸,兴冲冲的跑到朝昭面前:“朝昭姐,有刀没。”
“没有,你要干嘛?”
“吃鱼。”花宴盯着朝昭的剑。
朝昭反手收剑:“没门。”
花宴哭丧着脸,盯着鱼心里思考着要不直接烤着吃,不开膛破肚清理一番的打算。
“我有。”岸边的莫涵之接茬:“为什么不问我。”
说着就飞来一把刀,花宴不敢用手硬接,连连后退,没想到刀就插在自己刚刚站过的前面一寸距离处。
花宴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恭维:“好准头。”
说着上前一步就要捡起来,没想到有只手先他一步,那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花宴不着调的乱想,这小子手挺好看的嘛。
手的主人执拗的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不问我?”
花宴笑嘻嘻要接过刀的脸一怔,心里吐槽,不是吧,大兄弟,就你最近的架势我敢和你接触吗?心里没点ACD数?
我睡觉,你守我旁边。
我修炼,你给我护法。
我走路,你在我身后随时准备扶住我。
你那双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我。
说实话,要是在现代,你这种行为叫私生饭!要被打的!
尽管心里将莫涵之那个狗血喷头,但花宴还是强笑,说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没有,你长得太帅了,怕和你说太多话,爱上你。”
莫涵之像是第一次听这么直白的话,当场愣住,表情一言难尽,然后诡异的沉默几秒:“是有这个可能。”
花宴咬牙切齿的微笑。
不是吧,哥,我人麻了啊。
“你不要爱上我,不然我会很困扰。”
莫涵之认真道。
花宴:“……我尽量。”
去他大爷的。
和花宴所想莫涵之的自恋不同,因为莫涵之想的确实很正经,无法预料有关花宴的事情,所以花宴会喜欢上他的这个可能性是会有的。
而花宴喜欢上他的话,他也确实会很困扰,他根本无法预测花宴的行为,他一直以来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