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仁二十五年,先帝退位,新帝登基,天降圣雨,普天同庆。新帝改年号为宁兴。
宁兴元年五月,国师游历归,带几名孩童回,潜心培育。
宁兴十年,求雨巫女现,皇帝大喜,宫中设宴,三皇子失踪,下落不明。
宁兴十五年,皇帝病重,未立太子。天下纷乱,朝廷动荡,巫女出逃,人心惶惶……
时雨一身粗麻布衣不紧不慢走在街上,官员骑马路过身旁时扬起尘埃一片,满天飞尘沾染到裙摆上;身后墙面上贴着醒目刺眼的昭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地凑过头去看看,时雨却从不关心,手上拿着一个陈旧的包裹城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有自己的目的地。
天气炎热干旱,路边的一条小溪流已全然无水露出长长干涸的裂缝,跨过那些丑陋的裂缝时雨来到一个贫困的村庄里。
路上歪歪扭扭出现许多骨瘦如柴的人,他们一手上拄着一个干枯的木棍作拐杖,一手上拿着一个残破的碗颤颤兢兢地走在路上。遇到路上穿着较好的人便会习惯的走到那人面前,祈求能得到一个施舍,似乞丐又不似乞丐。
一切早已习惯,时雨熟视无睹,她给不了他们想要的食物和钱,只是紧紧拽手里的东西,脚步逐渐加快。
这里已许久未下雨,土地干涸庄稼种不出来,许多人因为没有收入不得已变卖家产,为了那一口饭变得流离失所。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受到干旱而迫不得己才流浪到此的人。
终于回到村里了,村里的情况稍微好些,虽然也是许久未降雨,但好歹还有一个可以避难的地方。
因为旱灾之苦,村里很多房子都是空着的,这些空房子的主人要不就是没能撑过旱灾,要不就是忍受不了远走他乡去往水源更丰富的地方。
绕过曲折蜿蜒的小道,时雨来到一个残败的小木屋前,木屋简陋残破,风一吹还能听到屋顶房梁吱呀摇摆的声音。
好歹也不用住太久,时雨对住宿吃食方面都不是那么挑剔,只要有就行。
还未进入木屋就看到里面有个在忙活的身影。
时雨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旁边传来一个妇女打趣声:“哑姑娘才回来?你家小郎君可是在忙活了一下午。”
时雨摆摆手,正欲解释,屋里的人听到声响走出来,笑着接下那个妇女的话:“吴婶不必多说,都是应该的。”
那人一身玄色锦衣,笑起来春光拂面,一头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一看就不是平民子弟;与时雨身上穿的粗麻布衣形成鲜明对比,不知道吴婶是从哪里看出来他是她的夫君。
偏偏时雨还不能开口解释,只能任由旁边的人乱说,再怎么摇头否认都会被吴婶当作不好意思然后一笑了之。
时雨不愿再继续听那个人扯下去,转身就进入那个木屋里。
木屋被收拾得很好,一尘不染整洁有序,漏洞的地方都用纸给挡住了。其实也不必挡,这样干旱的天气也不会有多大的风。
只是司徒览觉得,既然决定住下来就要好好修缮整理一番,这样住下来才会舒服些。时雨不反对,也难为他这个贵人公子哥屈尊降贵陪她到这贫苦干涸的地带。
时雨是前几天才到这个地方来的,这个男子是路上遇着的,对时雨死缠烂打一路卖惨,说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走投无路乞求时雨能收留他。
时雨无奈,想着一路上能够有人互相照料着肯定也是好的;奈何这人却欺她不会说话而占她便宜,对外说是自己的夫君!美曰其名是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些难民虏去。
几番折腾下来,时雨也就随他去了,毕竟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
这人衣冠楚楚,不像个平民百姓,倒像是哪家的权贵的公子哥。虽说是富贵人家,但身上一点养尊处优的架子都没有,一路的劳苦竟是没吭半声,时雨还是有些许敬佩的,除了有时会油嘴滑舌不成样。
司徒览脚步轻快的走进来,笑嘻嘻道:“夫人外出可否给劳苦了一天的夫君我带点吃的?我听闻尧城南街那个小巷的桂花酥味道一绝,不知能否有幸品尝。”
时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毫无表情。后者悻悻地闭了嘴。
正逢干旱时期,连庄稼都种不出哪还能做出桂花酥,得亏这人还念着这桂花酥。
时雨垂眸打开从外面带回来的包袱,司徒览好奇地凑过头来望,只见包袱摊开后是一些黄色的纸、一支毛笔和红色颜料。
司徒览不禁失望地转身,看来是真的没给他带吃的呀!
把黄纸剪成一张张长方块的纸,时雨起身拿出一个碗,把颜料倒进去再放一点水,毛笔沾水就在黄色的纸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咒文。
现在这个时期饭都吃不饱,街上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时雨找不到卖朱砂墨的只能买这个颜料回来代替,应该会有效果吧!
司徒览好奇地看向哪些咒文,心中疑惑时雨到底要干什么。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