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3)

暮春四月,气温回升,天亮的愈发的早。

清晨的江淮城,已有不少身着布衣的普通人家,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长安街作为江淮主街,一大早,街上的早点铺的吆喝声,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相比之下,位于城中一角的胭脂巷可以说的上冷清。

严悄悄自铺子里探出头来,看向热闹的主街,又看看门可罗雀的自家店前,皱着一张小脸缩回身子忍不住对着屋内发牢骚。

“也不知道大伯他们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铺子开到这里,在咱们京都,营收最差的铺面都比这好上千百倍。”

严姝站在柜台前,闻言掀起眼皮,看着快整理好的账目表格,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京都住的多是些达官显贵,出手自然阔绰。”

顿了顿又道:“若不是这里还有一家快关门的铺子,大伯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扔到这里来。”

“如此,旁人问起,也能落得个善待侄女的贤名,至于铺面好坏,没人会关心。”边说着,边低拿起算盘给账目做个收尾。

她成为这个陌生世界同名的严姝,已经整整两日了,想她堂堂金牌化妆师,现在每日不是算账,便是在心里骂娘。

好好的胭脂铺,竟是些烂账坏账。

偏生她们如今也只有这个铺子可以依仗,否则,她便要带着小妹去街头喝西北风了。

说来原身,倒也可怜,不过刚及笄的年纪,原本是京都富商,严家二房的大小姐,却因一场祸端,被族人驱逐至此。

严家,本是靠古法胭脂水粉发家,父亲精通商贾,为人诚信,将生意一步步扩大,占据京都前列,族人信服,拥护其执掌家印,却因膝下无男丁,自小将原身带在身边教养。

虽说大房向来与她们不对付,可碍于老太公坐镇,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只是没成想,在两个月前,自严家铺子里送进尚书府的胭脂出了岔子,导致尚书夫人容貌俱毁。

京都百姓都知,严家自父亲掌家后,卖的东西一向好,然而证据确凿,尚书大人震怒,父亲百口莫辩,最后以谋害朝廷命官家眷的罪名处斩。

严母得知此事,当场昏厥过去,自此一病不起,没几日,也跟着严父去了,留下原身与小她三岁的妹妹。

严家担心尚书府怒气未消,会牵连整个严家,因此,为了明哲保身,族人一致决定将两人送至千里外的江淮,并勒令二人不得再出现在京都。

京都至江淮路途遥远,本就体弱的原身经过一路颠簸,加上哀思过度,终究是没能扛过去,严姝便是在此时穿了过来。

融合了原身记忆的她,犹记得严母在病入膏肓时,意有所指的对她说:“有人想让你父亲死,你父亲和我都逃不掉。“

“姝儿,若有机会,便带着你妹妹离开严家吧。”

所以,在严家决定将她们驱逐出京的时候,原身才并未反抗。

原身不是没想过探寻真相,只是她知道,牵扯官家必定不简单,而她的妹妹不过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她又怎能留她一人。

无奈之下,原身只好认命。

想到这,严姝目光深邃,纤长的手指在不自觉中攥紧桌上的纸张。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并非偶然。

她来时,只是一抹幽魂,在她即将消散前,原主自愿放弃身体支配权。

她道:“我知你非普通人,但我没有能力,保护不了家人,我将身体交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回到京都,帮我父洗清冤屈。”

“还有,照顾好我妹妹。”

原主救她一命,她自当报答。

不管是严家,还是什么尚书府,她都要追查到底。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在严家眼皮子底下攒够银钱,安全回京的时候,门口严悄悄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婶婶可是来买胭脂?”

有客人?严姝闻声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圆脸的妇人,气势汹汹的跨门而入,无视严悄悄的问询,进门后叉腰而立,往屋内巡视一圈,似是在找什么人。

这架势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严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没找到人的妇人眉毛一拧,扬声高喊道:“曹建呢,曹建你给我出来还钱,再不还钱信不信我今日便去报官!!”

声音之大,震的铺子屋檐下窝着的燕儿扑簌着翅膀惊慌飞走。

虽严姝两人才来不久,但是曹建此人她们还是知道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她们来之前,这间锦绣坊的掌柜。

只不过,在她们到达江淮之前,曹建连同之前的店铺伙计便被京都严家那边调走了,她们甚至连人长什么样子都不晓得。

看着门外偶尔路过的百姓好奇的往门内张望,严姝只好上前解释道:“这位婶子,曹老板人已经不在锦绣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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