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副像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我就替他们担心。”傅平湘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蒲耀从树脚捡起两块碗大的石头,递给傅平湘一块,“再等两分钟如果还没有看到他们出来,我们就冲进去。”
傅平湘拿过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冲进去跟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不信我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他们两个人。”
蒲耀掐算着时间,两分钟一到,拿石头的手顿然收紧,“走,我们过去。”
两人杀气腾腾地冲进饭馆,傅平湘振声吼道:“王齐东,给爷滚出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话音刚落,王齐东掀开帘子从后面出来,傅平湘和蒲耀同时冲上前,高举石块,正准备动手,帘子再次被掀开,这回出来的是姜银砚和霍闻川,身后跟着秦姐。
刚才秦姐拿刀死命追他们的画面登时浮现在傅平湘脑中,便下意识以为姜银砚和霍闻川也受到了秦姐的暴力胁迫,他猛地将王齐东拉到面前,用石头抵着王齐东的脑袋,挟持他做人质,“放开他们。”
不曾想,胆小如斯的傅平湘竟在此刻表现出惊人的胆气,令姜银砚刮目相看的同时也很是感动,“平湘,放开王馆长,我们没事。”
蒲耀:“你们找到日记本了?”
霍闻川将日记本举到胸前,“找到了。”
傅平湘这才放开王齐东,但手里仍然攥着石头,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不过心情已经欢喜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霍闻川:“还不行。”
傅平湘一秒蔫成霜打的茄子,“为什么找到日记本了我们还不能离开?”
蒲耀问:“还有别的证物没找到吗?”
“日记本就是最后一件证物,只是我们还需要弄清楚李书月的真正死因,再等到入夜之后召唤出亡者之灵,以及……”姜银砚说到这里时不由得打住,眸光一瞬黯然。
傅平湘急切切地追问:“以及什么?”
“运回郑暧的遗体。”霍闻川替姜银砚说出最后一句话。
气氛再次伤感起来。
接下来,四人开始翻看李书月的日记本。
日记内容的时间跨度很长,从小学到高中。
但她不是每天都写,只是遇到格外开心或者异常难过的事才会写几句,因此篇幅都很短小。
李发平和周琦芬结婚十几年都没有孩子,但两人又希望有一个孩子,便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儿,她就是李书月。
最开始,夫妻两人对李书月的确喜欢的紧,可随着时间一长,两人始终觉得李书月不是自己的血脉亲生,养得再好也是别人的孩子,因而对李书月逐渐冷淡起来。
在福利院生活过的李书月却并不这么想,她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父母,也很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纵然李发平经常在酗酒后殴打她,纵然夫妻二人时常很晚才回来,留李书月一个人在家,但她每每半夜醒来时都会立刻跑到养父母的房间,看他们回来没有,她害怕再次被抛弃,也惧怕孤独。
长大后,李书月更加懂事,家务都是她一个人在做,假期还要出去做兼职补贴家用。
但李书月的乖巧不但没有换来渴望已久的亲情,反而使得李发平和周琦芬越发觉得理所当然。
李书月也有快乐的事,例如和小慧姐姐在河边捡到一块小熊形状的石头,考进班级前三名时老师的夸赞,聚源饭店老板和老板娘对她的关照。
只是,快乐的记载在整篇日记本里寥寥无几。
翻到高中阶段,日记的内容里多了一个人,王齐东。
那个时候,李发平和周琦芬换了工作,新的工作地点是白华园殡仪馆,负责清洁事务。
李书月高中开始住校,一日三餐几乎都在学校,但李发平和周琦芬每次给她的生活费都很少,导致李书月不得不每个周末都去殡仪馆问两人拿生活费,顺便被两人当工具使,打扫殡仪馆的卫生。
也就是在那里,李书月遇到王齐东。
李书月长相清秀,个子高挑,在一次给王齐东打扫办公室时,被突然从外面回来的王齐东撞见,便是那一次的偶遇,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年逾四十、未婚的王齐东被青春正盛的李书月吸引,后来打听到她是李发平夫妻之女,便开始对两人多加关照,以达到接近李书月的目的。
身处事件当中的夫妻二人自然清楚王齐东的想法,他们欣然领受王齐东的所有好意,同时逼迫李书月也接受,甚至不断地给王齐东创造机会。
放在王齐东办公室的那张照片,便是一次王齐东强行带李书月出去时拍摄的。
后来,随着李书月抗拒情绪的强烈,甚至以死威胁李发平夫妻,情况才终于有所好转。
在李书月以为王齐东将从她的人生中消失时,却猝不及防地被李发平夫妇彻底推进深渊。
李书月高考的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