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结束,共设三个娱乐节目,游园、观莲舟舞和写时光邮件。
姜银砚以前虽听说过杏北公园的汉服大会,但参加还是头一回,并且是作为莲舟舞的舞者,这是赵枝偷偷给她报的名。
当时一共有一百来人报名,姜银砚能够从百人当中脱颖而出,一是外形出众,具有一种独特的古典美韵,二是过硬的舞蹈功底,三是可以把水波晃动的不稳性与舞姿相结合,试舞当场便令一众评委拍手称妙,这是其他参赛者无法做到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阿砚的莲舟舞。”霍闻川的眼尾和唇角都扬起一道形如钩月的弧度,期待感溢于言表。
“虽然是枝枝背着我报的名,但是被选中后我每天都在练习,今天就要检验成果了,希望不会让园方失望。”姜银砚自从当上老师后,重心都放在了孩子们的身上,很少再上舞台,赵枝却一直认为姜银砚属于舞台,她该是那个闪闪发光的人,所以才有了这次偷偷报名的事。
霍闻川问她:“我相信你,你相信自己吗?”
曾经的姜银砚本就是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双亲离异后,留给她一套六十平米的小房,就再也没有过问她,甚至为了自己的新家庭而跟她断绝一切联系,给的理由是她并不是爱情的产物,已经找到彼此爱情的两人自然需要丢弃不完美的残次品。
总有一些人喜欢把不负责任粉饰成身不由己,以受害者之名,行加害之实,最后批一层爱情的假衣,自诩坦荡。
那以后,姜银砚的光芒便被一层尘埃遮盖,是赵枝陪伴她走过那段黑暗的时光,温暖着她。
只是,在接受现实后,姜银砚便越发地不喜欢舞台,因为舞台上耀眼的光芒能够将她内心的贫瘠照得无所遁形。
霍闻川的话令她一震,片刻的无声后,姜银砚倏而抬起纤长卷翘的鸦睫,眼中仿佛有水波荡漾,莹莹生光,“我相信自己。”
九点半,姜银砚来到园里的办公室,为半个小时后的莲舟舞做准备。
九点四十左右,溪流两旁已经围满赏舞的观众,霍闻川也在其中,翘首以盼。
十点钟准时一到,一只盛着荷叶的小舟缓缓从上游漂来。
莲舟上共有两人,一名舞者和一名吹笛者。
舞者以一面轻纱半遮颜,在新鲜荷叶的簇拥下,踏着笛音翩翩起舞,从莲舟里荡出的烟雾随着她的舞姿飘动,恍若九天仙娥游履红尘。
霍闻川站在熙攘的人群里,一眼不眨地望着姜银砚从远处飘来,又顺水远去。
莲舟舞结束后,姜银砚与霍闻川汇合,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闻川,你可能不信,刚才两边有那么多的人,我竟然一眼就看到了你,这就是个子高的好处吗?”
姜银砚一边说,一边努力地垫起脚尖,却也只能够到霍闻川的肩膀。
“我终于找到自己小时候特别希望长高的原因。”霍闻川一副仿似恍然大悟的模样。
姜银砚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什么原因?”
霍闻川微微俯身,“原来,是为了让阿砚可以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我呀。”
这个无头无尾的理由让姜银砚忍俊不禁,“托你的福,我也顺便找到了自己长不高的原因。”
霍闻川:“是什么?”
“为了坐教室的前排。”一想到这个,姜银砚就无比心塞,“我从小学到高中,每个班主任安排座位的标准都出奇的统一,全是根据身高来排,我想开小差都难。好处是,成绩一直稳定上升,从来没有滑过坡。”
霍闻川自我打趣道:“如果我和阿砚一个班,那我一定是最后一排的学生。”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逛完杏北公园的特色景点后便往时光邮件寄存处踱去。
寄存处外面排着两条长长的队伍,一个身穿宋制汉服的女孩在给大家分发信纸和一次性短笔。
两人见状,赶即一左一右排到队伍后面。
领到信纸和笔时,姜银砚问:“闻川,你有想好写什么内容寄给未来的自己吗?”
“对自己的一些祝福吧。”霍闻川旋即问她:“你呢?”
姜银砚一脸神秘地朝霍闻川招招手,示意他弯腰靠近。
霍闻川俯身凑近后,姜银砚悄声对他说:“我会留一些问题给未来的自己,比如是否已经暴富、有没有脱单、男朋友帅不帅之类的。”
说完忍不住嘿嘿一笑。
“我猜,”霍闻川笑眯眯地说:“未来的阿砚应该会回答:已经暴富,已经脱单,男朋友很帅。”
听到这话,姜银砚笑得更欢,“连你都这么说了,那未来一定就是。”
时光邮件寄存完毕,两人信步闲庭地离开杏北公园,准备找家彩票店买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