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芳罐头厂(1 / 3)

“还真是……”傅平湘难以想象那样邋遢的人,曾经能是个跟笔墨打交道的文化人,“人不可貌相。”

话音落,突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灯泡亮起,众人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顿时有轻微的刺痛感,几眨几眨之后又很快适应亮光。

姜银砚站在开关前,是她开的灯。

她打开手里的散文集,“我们把每本书都翻来看看,或许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一共在路克行房中找到六本书,分下来,平均每两人可看一本。

屋里静得只有翻书的“唰唰”声,大家全神贯注地在阅览散文的内容。

五斗橱前,一直未表态的霍闻川手里虽也在翻书,但脑中浮现的却是小孩抱桃的照片,他在试图解读照片里的信息。

照片框进了一部分桃树枝,每一根枝条都挂满鲜红的果实,说明这棵桃树长势很好,而且树干粗壮,能看出已经有些年头。

春时桃花盛开,是一道靓景。至时节硕果累累,大家可以吃到脆甜的鲜桃。密阴如盖时,又可供人乘凉。

这样一棵百利而无一害的果树,如若不是土地动迁,轻易不会被砍伐。

现在树坛已经荒废在那里,没有再种新的植物,也就说明当时砍树不是因为要换桃种李。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果严重到必须要砍掉这棵桃树?

还有,路克行的妻儿去了哪里?是已经身故,还是单纯地弃他而去?

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指向路克行,但霍闻川直觉本案的死者一定跟路克行有干系。

酒瓶,烟头,邋遢的男人,散文集,结婚照,小孩照,桃果,桃树,树坛……

霍闻川在脑中梳理目前已知的信息,一条一条捋过来,猛地想到什么,他顺手将书放在五斗橱上,迈步往外走。

“闻川。”姜银砚也放下书,紧紧跟上他。

众人抬起头,疑惑地你看我我看你,张晴和跟傅平湘率先合起书,紧追在二人身后。

其他人见状也都陆续收起书,跟着往外走。

霍闻川从兜里拿出一支半柞长的小手电,走到树坛前蹲下,摁亮手电,将亮度调至适中,随后在一堆杂草里拨来拨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其他九个人则围绕树坛站成一圈,半蹲着身,活似一群看蚂蚁搬食的小童。

“灵物在……”任芊想问灵物是不是在树坛里,话犹未完,听到有人轻“嘘”一声,抬眸循声看去,只见姜银砚将食指竖在唇前,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断霍闻川。

任芊当即止声。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树坛里的每一根草几乎都被霍闻川不轻不重地拨动过,在他似要将底下的土皮整个翻一面时,手忽而一顿,好像有所发现。

“阿砚,”霍闻川抬眸看向姜银砚,“你来。”

姜银砚好奇地伏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将头往前伸,在那一小束手电光的引示下,大家看到杂草丛中有一颗陷在土里的发黑桃核。

不等姜银砚出声询问,霍闻川继续说:“把它捡起来。”

“嗯。”姜银砚依言拾起桃核。

霍闻川问:“看到什么没有?”

姜银砚摇头,“没有啊。”

沉吟须臾,霍闻川又道:“再把它埋进土里。”

虽然不明白此怪异之举用意何在,但姜银砚还是毫不迟疑地照做。

而就在将桃核放进土里的刹那,姜银砚惊异地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背影。

大的是一个穿黄色波点连衣裙的女人,小的是一个上身穿白背心、下身穿绿短裤的小男孩。

女人牵着男孩的手,宛如一对母子。

姜银砚顿时诧呼道:“有两个人。”

周围的成员无不惊愕地睁大眼,尤其傅平湘、任芊等老成员。

要知道,他们前面经历的案子,都只有一名死者,便自然地默认为每一桩案件均是如此。

察觉到姜银砚动作凝滞,表情微变,霍闻川立刻摁住她的手,“阿砚,等他们转身。”

听到霍闻川的话,姜银砚十指用力内扣,忍着心悸,强迫自己直视他们,等待女人和小男孩缓缓转向她。

两张死灰色的面孔逐渐出现在视线当中,姜银砚一眼认出女人是邹清雨,相比照片里,岁月削减了她的少女感,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姜银砚,面容悲戚,眼眶里还蓄着两汪泪,将坠未坠,仿佛过得并不顺意。

男孩的面目虽然陌生,但脖颈处的痣却很熟悉,和穿肚兜的抱桃婴孩颈间那颗痣一样,都长在中间偏右的位置,只是大小因年龄增加而略微长开。

稚嫩眼睛失去纯真,噙满深深怨气,即使姜银砚知道身旁有霍闻川,周围还有许多同伴,但也分毫未削弱男孩带给她的可怖感。

看清楚后,姜银砚瞬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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