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芳罐头厂(2 / 3)

一半,他就已经搁筷起身,仓卒地交待两句后便急不可待地离开饭堂。

距饭堂大约五百米有一片专供工人运动娱乐的休闲空地,旁边一座红砖平房就是广播站。

黎云培带姜银砚穿过空地,来到红砖房最中间的屋子前,掏出钥匙开门。

甫一走进去,姜银砚便觉出一股森冷的气息冲面席卷而来,屋里温度竟比室外还要低。

但这种冷不是天气原因所致,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寒,姜银砚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禁不住脱口道:“好冷。”

黎云培笑笑说:“就快入冬了,姐姐需要添衣。”

姜银砚含糊地应了一声,开始打量这间广播室。

面积不大,陈设单一,整间屋只有一张带抽屉的写字台,上面摆着一套半新的广播设备,话筒旁边搁一盒磁带,是邓丽君的专辑《甜蜜蜜》。

环视一圈后,姜银砚的目光落到三个抽屉上,伸手指向抽屉,“那里面还有别的磁带吗?”

黎云培大方地拉开最中间的大抽屉,“有好多,姐姐想听什么,来挑啊。”

姜银砚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抽屉前,一盒一盒仔细地翻,基本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其中还有一张邓丽君的专辑——《我只在乎你》。

尤文化告诉过霍闻川,广播员有一阵儿特别喜欢放《我只在乎你》这首歌。

姜银砚蓦然想起这一茬,顺口问黎云培:“你喜欢哪首歌?”

黎云培毫不犹豫地说:“《甜蜜蜜》啊,曲好,词更好。”

这个回答在姜银砚心里轻轻地画下一笔,“还有别的吗?”

黎云培的手指在《甜蜜蜜》的磁带上轻轻敲击,“邓丽君的歌,我就只喜欢《甜蜜蜜》,百听不厌。”

姜银砚从二三十盒磁带里拿出《我只在乎你》,“我倒是挺喜欢这首,你觉得怎么样?”

黎云培咧开嘴笑,“如果是姐姐喜欢的,那我肯定喜欢。”

听黎云培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喜欢这首曾经被循环播放数日的歌。

人在做某件事情时,会不由自主地偏向自己的喜好,好比美术生作画、厨师炒菜,诸如此类。

如果黎云培不喜欢《我只在乎你》,为什么会天天播放?

姜银砚揭开磁带盒,取出里面的磁带,“可以放这首吗?”

黎云培欣然地接过磁带,看了一眼,打开播放器,将A面朝外放置,按下开始键。

盘心轮顺时针旋转,引带也正常传送,但播放出来的声音却像是卡带一样,断断续续的歌声里夹着“吱吱啦啦”的杂响。

黎云培按下停止键,拿出磁带检查,“没绞带啊。”

姜银砚也察看了两个盘心轮,没有明显的硬件故障,“以前能正常播放吗?”

“以前?”黎云培摇头,“不知道,我没放过这盒磁带,大概是放太久不用,潮了,我换一面试试。”

黎云培又换到B面播放,结果也和刚才一样,一卡一顿夹着杂音。

“这盘磁带多半是坏了。”黎云培给出结论。

“换张别的试试。”姜银砚从抽屉里随便挑出一盒磁带递给黎云培,“放这个。”

“嗯。”黎云培和顺地接过磁带装进播放器,按下开始键,歌声十分流畅地从扬声器里飘出来。

姜银砚又将《我只在乎你》的磁带拿在手里翻看,若有所思,须臾,抬眸看黎云培,“看来这盘磁带确实坏了,方便送给我吗,我想拿回去做个纪念。”

黎云培像是受宠若惊,愣了一秒钟后才激动地说:“姐姐要是喜欢,这些全都可以送给你。”

黎云培过于激动的反应把姜银砚弄得莫名其妙,她礼貌婉拒:“谢谢,一盘就够了,我也只喜欢这一首。”

“这两个抽屉放的什么呢?”姜银砚把磁带揣兜后,又状似好奇地打起另外两个抽屉的主意。

黎云培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就一摞文件和几本书。”

“书?”姜银砚瞬间联想到路克行的散文书,“我可以看看吗?”

黎云培拉开两边的小抽屉,“姐姐随意看。”

左边的抽屉是一叠五厘米厚的文件,右边的抽屉有七八本累在一起的书,最面上的一本是《边城》,沈从文先生著的中篇小说。

姜银砚先把右边抽屉里的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有《骆驼祥子》《简爱》《茶花女》等,全是国内外的经典著作,每一本的书页都可见蓬松,看起来应该是经常翻阅。

姜银砚把每一本都大致翻了翻,书中的一些经典段落有读者的批注,字迹工整娟秀,文笔清丽,却不像是黎云培的口吻,遂问:“这些书都是你的吗?”

黎云培先是一口承认:“是啊。”须臾又说:“我问人借的,还没看完呢。”

“问谁借的?”姜银砚追问。

“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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