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想路克行的事,刚刚进院子看到他的屋,一下就想起这事。”
“是啊,他死的好突然,毫无征兆,到底是怎么死的?”傅平湘看向霍闻川:“霍帅,昨晚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看出啥异常没?”
路克行昨夜的状态在霍闻川脑中清晰浮现,宛如须臾前刚见,那双沧桑的眼睛里已经失去生的希望,无形中也深深影响着他,“失去至亲的悲痛。”
姜银砚揣测:“路克行恐怕是自杀。”
傅平湘愕然,这是他未曾想过的死亡方式。
“可是……为什么是昨晚?”高茴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昨晚的地震加深了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懊悔。”姜银砚浅凝眉,“路克行明知道罐头厂的人全部死于那一晚,但他依然选择留在这里。我想,应该是出于愧疚和执念。说到底,他还是爱邹清雨,但做了令邹清雨不可原谅的事也是真的。”
张晴和推断:“路克行自杀前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姜银砚又想起早上看到的虚影,“我猜测,他是看到了邹清雨,地震很可能是邹清雨弄出来的。或许她并不是在提醒我们,而是路克行。”
“邹清雨竟然还留念这种人,救他干嘛?渣男就该让他死了得了。”高茴有些怒其不争。
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两下,高茴侧头,看到一张和蔼无害的脸,傅平湘友善提醒:“这位打抱不平的同志,路克行已经死了。”
高茴咬牙切齿,“该,看到他写的那些混账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傅平湘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变脸如变天,“你前天不是还夸他浪漫来着?还朗诵人家写的散文呢。”
高茴不屑地哼道:“谁知道他是这种人。”
“我可以理解邹清雨,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宋翔明明单身,但言语中却像个过来人。
高茴:“去他爹的百日恩。”
无端被怼的宋翔:“……”
“咳咳,”傅平湘假意咳嗽两声,中断令高茴气愤的话题,“路克行现在自杀了,说明他不是黎云培的同伙。”
对傅平湘想当然地将黎云培判为凶手的言辞,张晴和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强行克制住吼他的冲动,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需要黎云培杀害邹清雨的证据才能破案。”
“证据的话……”傅平湘挠头,忽而灵光一现,“黎云培的屋我们至今还没进过,说不定凶器就在他屋里。”
撇开黎云培是否凶手不谈,单说他昨晚邀请她进屋却不开灯的行为,姜银砚也很难不怀疑他屋里是否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白天进不了他的屋,要找机会也只能等到晚上十二点。”
高茴未雨绸缪道:“他说屋里的灯坏了,等我晚上开间屋子,拧一颗给他。”
“哪用这么麻烦,多拿几个电筒就行了,把光开到最强。”傅平湘拿出兜里的迷你手电。
几人在谋划如何进黎云培的屋时,霍闻川不紧不慢说出的话就好像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进去过:“他屋里没什么东西。”
傅平湘转手电的动作一顿,“霍帅,你进去过?”
本以为霍闻川的结论有什么凿凿的根据,岂料他的答案只有虚无缥缈的两个字:“经验。”
虽然无实际证据,但几人都选择相信他的“经验”。
霍闻川接着说:“今晚我们要找机会进的是路克行的屋,他是整个事件的主角。如果昨晚邹清雨在他面前出现过,或许能留下蛛丝马迹。”
“另外,”张晴和直来直去地说:“下午找宋菊打听线索的事,让高茴来做。”
被寄予信任的高茴:“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被不信任的宋翔:“……”
下午上工后,高茴和宋翔彼此调换了活计。
聊天当中,高茴发现宋菊不喜欢聊家长里短,而是对厂里的工作更有兴趣,也很乐于给新进厂的人分享自己琢磨出的一套高效率方法。
高茴顺水推舟,装作啥也不懂的样子,以请教为名和宋菊搭话,循序渐进地铺垫了半个小时,话题才终于转到广播站上。
“宋师傅,”宋菊很喜欢高茴这样称呼她,“广播站的那个小伙儿你熟吗?”
“你说的是小黎吧?”宋菊一边和高茴谈天,一边熟练地干着手里的活计,两边不耽误。
“嗯,是他,黎云培。”未免厂里还有别的黎姓之人,高茴特地把黎云培的名字补全。
宋菊笑眯眯地说:“厂里的人我都熟。”
听到这话,高茴便觉得接下来的打探基本稳了,“咱们厂就他一个广播员吗?”
宋菊将一把刚刚去完籽的山楂丢到盆里,“广播员是邹清雨,不是他。清雨昨天回娘家去了,他给替几天工,等清雨回来,他又回厂房干活儿。”
原来邹清雨是回娘家了,高茴紧着问:“宋师傅,你跟邹清雨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