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隐晦一点。从刚才那人的反应来看,相机城应该很少有外人来,或者外人就根本不能通过正常路径入内。”
“另外,还有一点。”姜银砚望着街道间随意穿行的人们,“这里是十字路口,却没有红绿灯和斑马线,我在这站了好半天也不见一辆汽车,但看周围的店面,又明显不是步行街。所以,我估计整城的面积应该不大,即便是从南到北两头穿,也走不了多长时间。”
除此之外,相机城与现实相差无几,超市、餐馆、商场、居民楼等,该有的设施基本都有,颇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之感。
黎云培目光落到姜银砚的相机上,“姐姐的相机是在哪里领的?”
“我这是……”姜银砚像是被提醒到一般,连忙端起相机按下快门。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相机居然毫无反应。
“坏了吗?”黎云培问。
姜银砚不知道相机是否坏了,却由此灵机一动,“我有主意了。”
说罢,她双手捧住相机,面露着急之色,冲过往的行人大声呼救:“救命啊,救救我,我的相机坏了……”
这一通操作把黎云培看得怔住,“姐姐,你……”
姜银砚则疯狂对他使眼色,“别傻愣着,快跟我一起喊。”
“噢噢,救命啊,我姐姐的相机坏了……”黎云培十分配合地一块儿喊。
这一招果然有效,行色匆忙的人们全都停了下来,围着姜银砚,关心她的相机。
其中,一名相貌姣好的长发女生还主动上前帮她检查相机。
也从而表明,相机在这里的重要性非常之高。
几分钟后,长发女生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技术浅薄,没有找出问题,建议你立即送去维修站,那里的人很快能帮你修好。”
姜银砚又装出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维修站……维修站在哪里啊?”
在相机城,没有人不知道维修站的地址,但此刻大家都只当她是急昏了头,所以没有像方才公文包男对黎云培那样盘问姜银砚,而是马上将位置告诉她,并叮嘱她尽快前往,不可耽搁,以免误事。
姜银砚和黎云培对长发女生及其他热心路人千谢万谢后,火速赶往维修站。
维修站位于相机城的最中心处,与他们所在的十字路口之间只隔着三条街。
从刚刚路人的谈话中,姜银砚了解到,相机城的人,一出生就会获得一□□立编号的相机,等同于他们的身份证,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必须将相机带在身上,直至死亡。
相机每十年可在维修站换新,而平时只要出现故障,都直接送到维修站修理,所以维修站又相当于相机城的心脏。
路上,黎云培忧心忡忡地说:“姐姐,我刚才听到他们说,没有相机的人会被驱离相机城,除非时时刻刻跟在有相机的人身边。”
姜银砚大咧咧地说:“怕什么?咱这不是有台相机嘛。放心吧,驱不了,你只管跟着我。更何况,我们又不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只要把任务完成了,就这相机城想留咱,咱也不乐得待。”
黎云培试探地说:“我倒挺喜欢这里,小小的一座城,像世外桃源。”
姜银砚打趣道:“小兄弟,不是我泼你冷水啊,没有相机,人不让留啊。”
黎云培神色正经,“总能有办法的,姐姐喜欢这里吗?”
“我有喜欢的地方,但不是这里。”姜银砚认真地说:“不过我也要劝你,就算找到留下的方法也务必三思。一时新奇所生出的喜欢很容易被日复一日消磨掉,久了你就会发现,看似希罕的相机城与你原先所在的地方其实并无区别。”
“我喜欢的其实是……”黎云培情不自禁地就要说出口,但理智及时阻止了他。
姜银砚正一边走,一边观察相机城,听到黎云培话说一半又突然收口,偏头问他:“什么?”
黎云培微笑摇头,“没什么,我们快点去维修站吧。”
离维修站还剩一条街时,姜银砚看到一家人门前架着两只花圈,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进进出出,看起来是在办丧事。
办丧事本是件寻常的事,但令姜银砚忍不住好奇心而驻足观看的是,白事人家的门外站着六名穿粉色衣服的人,四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和两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女。
其中的年轻男性推着一辆婴儿车,年轻女性手里则拿着一只灌满奶的奶瓶,这个画面像是年轻小夫妻和各自的父母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出来散步。
白事人家表情沉重,穿粉衣的六人却满面春风,两相对比分外鲜明。
察觉到姜银砚停了下来,黎云培也当即止步,又见她目不斜视地盯着不远的一处,看得甚是入迷,便问:“姐姐在瞧什么?”
姜银砚冲白事人家抬抬下巴,“在现实世界,带小孩或者办喜事的人都会尽量避开办丧事的,但你看那边,穿粉色衣服的那家人,非但不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