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应过来,张晴和是要自己开。
不清楚张晴和车技如何,只知道她驾照比他拿得早,但傅平湘就是没来由地很相信她,立马小跑到副驾外,弯腰坐了进去。
方才在车外时,傅平湘瞥了眼独木桥下面,不可见底的万丈深渊,叫人控制不知地心颤胆缩。
傅平湘的恐惧被张晴和看在眼里,“怕就闭眼。”
“不闭,我得睁着。万一让姜姐姐和高茴知道了,她俩能笑话我一整年。”傅平湘挺直身板,张大眼睛盯着前面。
张晴和双手握住方向盘,脚贴油门,目视前方,“坐好了,别乱动。”
傅平湘身体绷紧,十根手指牢牢地扣住座椅边缘,心里不停地祈祷。
张晴和发动车子,右脚轻踩油门,控制着速度,缓慢向前行驶。
前轮滚上独木桥时,傅平湘周身肌肉瞬间绷得比石头还硬,眼睛丝毫不敢往右方转,后背冷汗直冒,衣服很快湿了大片。
张晴和则是心无旁骛地控制着车子,好在桥面平坦,只要保持住,安全驶过独木桥不是问题。
当车子平稳地驶到桥中间时,忽然蹿出一头狼来,龇牙咧嘴地挡在车前,逼得张晴和当即踩了刹车。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傅平湘连扣座椅都忘了,只顾伸长脖子往前瞅,“哪来的狼啊?”
“不止狼。”
张晴和的话让傅平湘猛地一激灵,“还有谁?”
张晴和用眼神示意后视镜。
傅平湘连忙去看后视镜,竟见车尾跟着一头凶煞煞的老虎,他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前有狼后有虎,这是压根儿不想让我们活啊。”
“晴和,”傅平湘声音控制不知地颤抖,“我……我出去拖住老虎,你开车……撞狼,它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这层铁。”
张晴和偏头看他,“然后?”
傅平湘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然后……然后你就去鬼命关天寿衣店。”
张晴和:“你?”
“我?”傅平湘倏地咬紧牙关,“我跟后面儿那头虎拼了。”
张晴和一本正经地调侃道:“你太瘦,不够它塞牙缝。”
傅平湘掐了掐自己无一丝赘肉的腰部,“早知道我就吃胖点了。”
张晴和:“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那就这样,就算塞不了牙缝,我多少也能拖它几分钟。”
傅平湘说完就伸手去开车门,却被张晴和一把拉住,“好好给我坐着。”
“吼……”
老虎发出一声狂躁的叫啸。
傅平湘扭过头,竟看见老虎在缓缓后退,摆明是奔着强攻来的,“它要攻击我们了,你快别拦我,不然咱俩都得落它们肚子里,还刚好一边儿一个,两兄弟连打架都省了。”
张晴和未接话,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拔掉刀鞘,在左手掌迅速一剌。
“你在干什么?”傅平湘赓即钳住她的手腕,又怒火冲天地夺走匕首,“你疯了吗?”
张晴和没有解释,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在傅平湘气急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将车窗降下三寸左右,而后伸出血淋淋的左手,一掌拍在车顶,留个血印。
傅平湘以为张晴和要牺牲自己保全他,顿时红了眼眶,“张晴和,你休想一个人去喂老虎,我不答应。”
说着他也拿起匕首,准备去剌右手,刀刃刚抵在掌心,后脑勺冷不丁地被拍了一下,紧跟着就是张晴和的斥骂声:“大傻子,我没那么想死,把刀子给我。”
傅平湘心里莫名生出一团火气,“那你在干嘛?又是割手又是糊血的。”
张晴和将右手伸到他面前,“你先把刀子给我。”
傅平湘麻溜地将匕首藏到身后,“我不给,给了你又要割这割那的,你还是人吗?”
张晴和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说:“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割的是自己,又没割你。”
傅平湘大声道:“我宁愿你割我。”
张晴和知道傅平湘现在是不肯把匕首还给她,妥协道:“匕首你可以先拿着,但是别去割自己。”
“行,我不割。”傅平湘拉开座前的储物箱,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一把抓住袖子,“刺啦”一声整个撕掉,“手拿过来,我给你包扎。”
“来不及了。”张晴和左手掌住方向盘,右手握住挡杆,控制车子缓缓后退。
傅平湘没有问张晴和为什么突然倒车,只要她不是出去以身饲虎,任凭张晴和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见车子在向老虎靠近,原本还准备伺机而动的狼却是再也稳不住了,又加上血腥气的刺激,血盆大口已经忍不住地开始流涎。
傅平湘被狼贪馋的模样骇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狼那眼神,恨不得立马生吞活剥了我们。”
张晴和此刻的视线锁在后视镜上,她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