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高的红砖建筑物,“食堂。”
来食堂吃饭的多是住校生,或者家中无人煮饭的走读生。
冯千好和鲜柠一前一后地排在学生队伍当中,到她们二人时,鲜柠看到冯千好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饭卡。
二人端着餐盘,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把饭钱转给你。”鲜柠摸出手机,准备给冯千好扫码转钱,却被对方冷淡拒绝:“不用。”
鲜柠态度坚决:“用的,说好我请你,你把收款码亮出来。”
冯千好递给鲜柠一双筷子,“你等下可以请我喝奶茶。”
鲜柠收起手机,“那说定了,我一会儿请你喝奶茶。”
冯千好点点头,而后埋头吃饭。
鲜柠也开始动筷,几个菜都尝遍后,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番食堂的饭菜味道,然后循序渐进地切入正题:“千好,你住校吗?”
冯千好眼睛看着餐盘,头也不抬,“我不住校。”
鲜柠继续问:“你只是在学校吃饭哇?”
“偶尔在学校吃。”冯千好一边夹菜往嘴里送,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鲜柠的问题。
“那你一般都是回家吃饭哇?”鲜柠感慨道:“我也好想念妈妈做的饭啊,出来工作后就很少能吃到妈妈做的饭了。”
冯千好终于抬起头,“你家不在昌府吗?”
鲜柠:“我家离昌府一千多公里呢。”
冯千好心里的警戒线逐渐后退,“我爸爸妈妈让我以后就在昌府念大学,毕业也在昌府找工作,不要去别的地方。”
鲜柠:“那你自己想留在昌府吗?”
冯千好毫不犹豫地说:“想,我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都在昌府,我以后也会留在昌府,我舍不得离他们太远。”
鲜柠笑呵呵地说:“你父母一定很恩爱。”
讲到父母,冯千好露出和鲜柠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嗯,我爸爸很爱我妈妈,我妈妈也很爱我爸爸。”
鲜柠趁热打铁,状似八卦地问:“你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是大学同学。”聊及父母之间的爱情,冯千好兴致大增,连吃饭都浑不觉地忘记,“很巧哦,他们高中都在昌府二中,同年级,只是不同班,但两个班都是挨着的,高中三年见过很多次面,但是不认识,只是面熟。大学的第一节课,他们在同一间教室见到,都觉得很惊讶。”
“缘分真奇妙啊。”鲜柠又问:“你选择二中的原因是因为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念的书吗?”
冯千好:“不是,是我的分数不够上一中。”
鲜柠话锋一转:“你有兄弟姊妹吗?”
冯千好:“我是独生女。”
“我也是,我小时候特别希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鲜柠这话引起冯千好的共鸣,她连连点头,“嗯嗯,我也是,我也是,我可羡慕有兄弟姊妹的同学了。”
鲜柠冲她伸出手,冯千好立马握住,两个同样希望有兄弟姊妹的独生女在两个餐盘的上空友好地握手。
***
距市区四十公里的一家羊杂火锅店,座无虚席。
临街靠墙角的一张方桌,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煮个不停。
庄准以酒精过敏为由,只言欢,不把酒,并主动揽起往锅里下菜的活儿。
有人提供下菜服务,杨乘风和吕遨自然没二话,一边海吹胡侃,一边直接拿瓶豪饮冻啤酒,吃得油光满面。
庄准表面杨哥、吕哥叫得欢,实际内心非常鄙夷像他们这样的酒肉朋友。
趁二人已有几分醉意,庄准迫不及待地切进正题:“杨哥,吕哥,你们的关系这么铁,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我们……”吕遨话出即止,憋了两三秒后,冲庄准的方向长长地打了个酒嗝,熏得庄准食欲顿失,刚夹起的凉拌黄瓜直接丢到碗里不想再碰。
杨乘风从凉菜盘里拿出一颗水煮花生,摇头晃脑地说:“我和你吕哥,还有老庞,高中在一个学校,他俩九班,我十一班。有一回他俩偷摸去厕所抽烟,刚好我也在里头抽,就你一根我一根的这么认识了。”
庄准追问:“哪所学校?”
杨乘风把剥掉壳的花生米丢进嘴里,“七中。”
“七中?”庄准随口编道:“我有个远房堂哥也在七中念的高中,你们是哪届的?”
“零七还是零八届……”吕遨的记忆有些模糊。
“零七届。”杨乘风笃定道,“我记得很清楚,昌府那年办了一场唱歌比赛,我报了名,最后没去。”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零七届没错。”吕遨见庄准没动筷子,赶紧招呼:“吃啊兄弟,这家店开了三十多年,味道一点儿都没变。”
庄准拿起筷子,假模假样地在锅里夹了一片娃娃菜,“吕哥你经常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