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茴无意识地刮刮鼻尖,“不是窦丙,也不是蒋尺,那会是谁呢?”
姜银砚双眼直视前方,“夏惜惜和吴渺。”
傅平湘闻言愕然,他对夏惜惜和吴渺颇有好感,不敢相信他们会参与到杀人事件当中,并且两人现在生活平顺又幸福,还计划明年结婚,更加没有杀人的理由,“为啥是他们?”
“昨天进过发廊的所有嫌疑人中,就只有夏惜惜、吴渺、冯千好、窦丙四人到离店时间不祥。新娘和伴娘三点离开的发廊,伴郎是五点,戴午是六点,朱光齐是八点,毕茯第二次去应该是五点半之前,她是临近下班时间回的公司,回来时手里没有提任何物品。”
“下班后我和她一起去的公交站,亲眼看见她上了回家的那路公交。如果她要破坏监控,完全不必演回家这出戏,不立刻回家的理由很多,逛商场、看电影,太正常啦。排除之后,就只剩下那四名顾客。”
“假设四人都是电脑高手,首先排除冯千好。昨天是周日,学校放假,冯千好的父母很疼爱女儿,出于担心,一般不会允许女儿独自一人在九点过到发廊剪头发。”
“然后排除窦丙,理由很简单,就是闻川方才说的,他的作用只是转移庞火的注意力。窦丙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庞火关注,即便他想,也没有机会接触电脑。”
“所以,就只有夏惜惜和吴渺。如果蒋尺与这桩案子无关,夏惜惜的作用就是引开蒋尺,给吴渺创造破坏电脑的机会。如果蒋尺与这件案子有关,他和夏惜惜的共同作用就是单纯的演戏,找个由头让吴渺进发廊而已。”
傅平湘一小时前还笃定夏惜惜和吴渺与此案无关,现在完全被姜银砚说服,同时也对姜银砚佩服得五体投地,“姜姐姐,你好聪明,冰雪聪明,七窍玲珑,神机妙算,蕙质兰心,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停停停。”姜银砚打断傅平湘浮夸的赞词,“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都来了,少显摆你的词汇量啊。这些都只是我的主观推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
霍闻川笑弥弥道:“阿砚的推测很贴合目前已知的线索。”
高茴兴奋地戳戳手,“我们岂不是很快就能破案了?”
宋翔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祈愿今夜不会太危险。”
一瓢冷水浇灭高茴短暂的喜悦,“我真想掐死你,能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
宋翔双唇当即内咬住,右手在嘴前比出划拉链的动作。
姜银砚还有一事不明,就是那张盛繁超市的购物小票,“毕茯在庞火案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买酒的时间是四点半,那个时候谢丽荷已经离开发廊,所以她是特地给庞火送的吗?为什么要给庞火送酒?又为什么非得在那个时间?”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众人的讨论,九个人齐齐望向玄关。
霍闻川率先起身,疾步走到门后,旋开猫眼盖,从猫眼看向外面,过道里空无一人。
傅平湘伸长脖颈,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坚实的防盗门,胆战心惊地问:“霍帅,谁呀?”
霍闻川回头,“没有人。”
傅平湘看一眼庞火的卧室,又看一眼腕表,“亡者之灵不是零点过后才出来吗?这才刚到十一点,没这么拼吧?”
高茴本能地挨紧张晴和,“总感觉外面有洪水猛兽。”
姜银砚步伐轻盈地跑到霍闻川身旁,眼睛靠近猫眼,只看见走道的灯明灭不定,恐怖气氛营造得相当到位,“有那感觉了。”
灵探组的人也陆续围过来。
霍闻川握住门把手,缓缓往下压,几个胆小的人紧张得连呼吸都不由得变慢,过往案件的零点时刻像奔马似的在脑中涌现,瞬间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防盗门打开的刹那,忽闪忽闪的灯光恢复正常,走道风平浪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动静和异样都是幻觉。
姜银砚好奇地将头探出去,霍闻川连忙抬动右手,从她背后弯到右侧,抵住其额面,将人勾回门内。
霍闻川的手拿走后,姜银砚无意识地低头,看到门槛前有一只纯黑的信封。
由于光线幽暗,信封纯黑又紧挨门槛,如果不低头,的确很难发觉。
姜银砚弯腰捡起信封,霍闻川随后推闭防盗门,大家转身回到客厅。
姜银砚麻利地拆开信封,里面竟装着一小沓火车票,她数了数,“九张。”
傅平湘拿过放在面上的火车票,看着票面的信息,念道:“A市到B市,观光号,九月十九日,八点三十六开,一车厢零七号,硬座。”
“A市到B市?”高茴也拿过一张车票,认真研究票面信息,“这里有叫A市、B市的地方吗?”
“虚构的。”姜银砚依次将车票递给大家,“就像迷案之地,全是虚构的。”
所有人都拿到车票后,大家发现这列观光车似乎仅有四截车厢,一共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