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赶往四号车厢。
三号车厢的三人和宋翔在乘务员离开后便立刻来到四号车厢的头部,看见段怀仁死在自己的座位,悲伤顿时翻涌于心头。
五分钟前还和大家一起讨论凶杀案的同伴,此刻已经是一具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的尸体。
不知道在过隧道的五分钟里,他究竟遭遇了什么,竟将两根一次性木筷捅进自己的耳朵,而死后依然保持着抓筷子向耳朵里猛刺的姿势和痛苦的面部表情。
所有人的心情都一霎变得沉闷。
段怀仁的性格与蒲耀相似,均属于沉默寡言的实干家。
鲜柠蒙住嘴,抽噎道:“段哥……很好的人……”
霍闻川脱下自己的外套罩住段怀仁的头,“还剩八分钟,去三车厢。”
必须尽快找到凶手,才能避免段怀仁的悲剧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所有人都打叠起精神,讨论报纸给出的新信息。
“凶器是白色鞋带,客厅是第一案发现场。周老只穿皮鞋,不起夜。”姜银砚放下报纸,抬头看大家,“信息量很大啊。”
“鞋带是凶手带来的,很有可能凶手爱穿运动鞋或者休闲鞋。”傅平湘低头看自己的鞋,是一双蓝白两色的休闲鞋,他垂手而指,“就像我这种。”
高茴接茬:“凌晨一点,正常情况下周老是在卧室睡觉。那个时候在客厅,一定是因为凶手的到来,所以凶手是他认识的人。”
张晴和拿出第一份报纸,“邻居回忆,半夜一点左右,听到隔壁有响声,尸体旁边有一只摔碎的水杯。”
“肯定是打起来了。”傅平湘笃定。
姜银砚摇摇头,“也有可能是周老在给凶手倒水,而且是背对凶手,凶手在他背过去的时候开始解鞋带,然后又从他背后偷袭,导致周老手里的水杯滑落坠地。”
庄准提出疑惑:“有没有可能,鞋带是凶手提前准备好的?”
姜银砚没有立即回答庄准的问题,而是面朝傅平湘,对他说:“傅平湘,你用最快的速度拆掉自己的鞋带。”
“好咧。”傅平湘拆鞋带的同时,姜银砚眼睛在盯表,心中在默计时间。
傅平湘动作很麻利,一看就是平时没少洗鞋。
鞋带整根拆出时,姜银砚的计时也随之停止,“六秒钟。”
“我相信,凶手当时的速度不会比傅平湘快。傅平湘拆鞋带是因为我让他拆,而凶手拆鞋带是为了杀人,紧张慌急的情绪会影响他的动作。另外,倒水需要时间。如果凶手提前准备好鞋带,周老不会有倒水的机会,在转身背对他的那一刻,他就会立即动手。所以,我倾向于凶手是当场拆的鞋带,也就更能说明凶手喜欢穿运动鞋或者有鞋带的休闲鞋。”
“现有的信息只能够推理到这一步,还有四分钟,我们回车厢注意穿运动鞋或者休闲鞋的人,人数应当不少。”稍顿,霍闻川又非常郑重地提醒道:“无论听到什么,只当是夏日夜晚的蝉鸣蛙絮,蚊虫嗡营。”
言讫,大家陆续回到自己的车厢。
霍闻川说的没错,穿运动鞋或休闲鞋的人的确不少,单他和姜银砚所在的二号车厢就有三男两女共五人。
一、二车厢的四人站在两车厢的连接处。
像对暗号一般,姜银砚张开左手。
傅平湘右手比出四根手指。
眼见又要进入第二条隧道,姜银砚愁绪如麻,“但愿第三份线索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傅平湘双手横抱在胸前,背靠厢壁,“希望下一条隧道来找我,我有阿环的祝福,好歹能挡一挡。”
张晴和问他:“怕不怕?”
“怕,这咋能不怕?”傅平湘偏头看张晴和,神情认真,“但我更怕失去你们。”
姜银砚登时被这句话触动,“怪感人的。”
“前方即将进入隧道,请各位旅客尽快回到座位……”
催促的广播音再次响起。
四人迅速分开,各自奔回车厢。
姜银砚在座位前停住时,霍闻川忽然扣紧她的手,“阿砚,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更不要理会。”
姜银砚连连点头,“好,我记住了。”
霍闻川回到座位的下一秒,观光号蓦然撞进一派漆黑之中。
三车厢。
高茴两眼紧闭,双手牢牢交握在腹前,心跳如擂鼓,段怀仁惨怖的死状好似拓印在脑海中,令她栗栗危惧。
宛如将列车围裹的气流声在不觉中逐渐变小,高茴忽然听到有人在讲悄悄话。
“她会开锁,是小偷。”
“我掉的那两百块钱就是被她偷的。”
“还有我,我新买的手机不见了,肯定也是她偷的,谁叫她会开锁呢?”
“我要告诉老师和全班同学,她是小偷,她全家人都是小偷,可恶的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