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迷雾,映入双眼的是似曾相识的城市。
街道上,屋檐下,窗边。陌生的女性和陌生的男性向“我”伸出表达友善的手。
“今天这座城市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危险哦。”
“已经不用再去害怕任何事物。”
“我们现在处于前所未有的幸福中。”
——因为我们迎来了永恒。
这是“所罗门(们)”能够看到并给予人类最大的幸福。
但是如百合花般纯洁的少女拒绝了。
“不。我无法理解他们所说的幸福。”她这么说。
为什么?所罗门产生疑惑。
“从既定的生命中解放,从死亡的恐惧中解放,从所有不安中解放。”
“无需再为明日的终止而恐惧的生命。”
其中之一的他以为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少女能够理解。
可面对质问,少女只是淡淡的笑着,摇头。
“因为笑容不一样。”
有何不同?
“那只是“源自失去恐惧而笑”的肌肉运动而已。”
有何不妥?
“生命的喜悦是寄宿于活着的人们身上的存在。”
有何不可?
“活着并非为了逃离死亡,而是为了跨越死亡。”
少女抬起头,将微笑展现给异人之王。
“所以,请务必不要否定“想要活下去”的愿望,魔术王所罗门。”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的答案啊。
这份笑容太过耀眼,刺痛双目,在灵魂深处刻下无法磨削的印记。
直至生命的尽头,剥去所有、只留存残渣的“王”也依然记得——名为玛修·基列莱特的少女骑士选择的未来。
*
笑的太蠢了。
在某个瞬间,人王盖提亚产生了“干脆和这个一脸愚蠢笑容的御主切断契约吧”的恶劣想法。
时间回溯到十分钟前。
“你们竟然打败了那些铁疙瘩啊!”
这边玛修和立香卿卿我我的对话还未结束,从小巷拐角突然插进一个熟悉的声音。
之所以说那声音熟悉,并不是由那人的口吻判断的。实际上短短的接触中,迦勒底一方对她刻意的男性用语尚无了解。只是人总不至于健忘到想不起几分钟前才对话过的对象。
来的人正是刚刚顺着来的小巷消失的“伦敦人”。
虽穿着盔甲,却健步如飞。
虽身处毒雾,却毫发无伤。
——此人定是从者。
在场的数人立时做出判断。
“您是?”
玛修主动开口问。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视线在玛修身上来回打量。
甚至到了失礼的程度。
罗曼医生皱起眉头,他虽不出声,站在一边的达芬奇也读懂了他脸上表情的含义,并开始默默筹划下次给玛修换个更严实些的礼装。
“你们挺能干的。”
‘伦敦人’爽朗的笑起来,“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打败了这些玩意儿。”
“我不讨厌强者。”
“可以让我问一个问题吗?”
嘴上这么说着,藤丸立香已经把手伸了出去。‘伦敦人’疑惑的看着那只手,嘴里咕哝着‘难道是握手礼’,一把捉住并上下晃了晃。
“要问我的名字吗?一般这个时候应该先自我介绍才对吧。”
玛修一怔,脸颊烧了起来。
对于常年生活在迦勒底的她来说,接触到的人还是太少了。虽然知道一段关系开始前应该主动报上姓名,实际运用起来还是有些...迟钝。
“我是玛修·基列莱特,和您握手的是前辈...藤丸立香。”
“前辈?是新型的职阶吗?”‘伦敦人’自嘲的笑笑,否定了猜测,“哈哈,怎么可能嘛。比起她,我对你更有兴趣哦。”
“你是所谓的亚从者吧。”
“是...是的,我是前辈的亚从者。”
“算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像是故意遗忘了另一边的高大男性,‘伦敦人’摆摆手,重新把杵进地面的宽剑扛回肩上。
“那你呢,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视线转回立香,明显沉浸于猜谜游戏中去的‘伦敦人’说。
“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哦。”
什么都会回答!玛修有些兴奋的握紧双拳,等待自家前辈直接问出那位从者的真名。
本该如此的。
作为正常的发展是该如此的。
罗曼医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问出别的什么问题吧。
谁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