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说了额娘爱你吗?爱你就放你半天假。”
“这里面肯定有缘故的,说说嘛。”
德妃搂着她慢慢的说:“好多年前我做过一个梦,刚才突然想起来了,本来忘的干净却就突然想起来就觉得这梦有点奇怪,这会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当年做梦的时候还没你呢,那时候你六哥生了场大病,就是出花……”德妃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如今想想,似乎这梦有点东西。”
“梦什么了?”
“梦见你六哥没了,梦里我快哭死了,我心情不好,佟皇后又没了,你四哥回来和我天天闹别扭,你九姐姐体弱多病,把太后折腾的昼夜颠倒日夜不宁,和现在的十一阿哥差不多。后来就生了你,你也没养住,六七岁上和你六哥差不多大,也没了。我难受的躺了半年没缓过来,生了一场大病还要照顾十四,十四又是个调皮的,和你四哥对着干,我是顾不得你四哥,毕竟十四年纪小啊。”
“后来呢?”
德妃突然哭起来:“梦里后来你九姐没了,我一着急醒了。我梦
里你九姐嫁到了佟家,我当时不乐意却不敢说话。原本是太后说她体弱要留在京城才行,你汗阿玛不同意,说是公主们都是嫁到草原上的,她也要去。太后就闹,最后你汗阿玛没法子,就说许配到佟家,佟家的门第高,也能照顾她。我那时候觉得佟家不是什么好人家,我和佟皇后关系就不好,他们怎么可能对我闺女好,可是也不敢多说话,我就怕我这面说不行,你汗阿玛转脸把她送草原上去,结果年纪轻轻就没了!”
“你这是做梦而已啊!我姐姐现在好着呢。”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就梦到你和十四了啊!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不过做梦就解释的通了,梦境向来是光怪陆离。
桂枝就说:“这说明我们注定了就是您的孩子啊,咱们这是天定的缘份呢。”
“嗯,你这么说我心里确实高兴。可惜了你七姐姐,要是活着这会我要和内务府撕扯她的嫁妆了,更是让你四哥六哥满世界给她淘换东西,要知道她比你九姐姐还要大,这会肯定许配人家了。”
为了安慰德妃,桂枝就出主意:“要不然咱们今年年底就给七姐姐多烧些纸扎祭品,好歹也是咱们的一份心啊。”
德妃本就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说辞,于是立即说:“对对对,让你四哥去蓟县黄花山祭你七姐……”这话没说完泪水跟决堤一样,随后立即说:“罢了罢了,算了吧。”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候不做不错,黄花山葬着你那么多哥哥姐姐,你四哥既然去了,祭一个是祭,祭全部也是祭,更何况当时都是朱漆小棺葬下去,坟头都没有一个,更别提碑了,甚至是旁边种树都不行,他去哪儿找你七姐啊。”
“那就没人知道吗?”
“有,内务府有葬位歌和葬位图,靠那些找地方是找不到准确位置的,算了算了。”
德妃的心情彻底不好了,桂枝以为她半天就缓过来了,没想到晚上就说身上难受,第二天就发热卧床。
德妃的身体一向好,她病了之后,六阿哥和十四就请假守着她,四阿哥也没去衙门,加上海棠和桂枝姐妹俩,兄弟姐妹给德妃请安后留四福晋在寝宫侍奉就出来聚在一起商量。
桂枝就把昨日的事儿说了,很自责的说:“这都怪我,我要是不招着她说那么多,也不会这样。”
海棠说:“说到底是她想七姐了,七姐以前的小衣服还在吗?要不然给她立个衣冠冢,安慰一下额娘。”
“不行!”四阿哥反对,“这种事儿少做,不是汗阿玛主动开口,你我谁都不许做,更不许提。这种事儿要是弄不好就往魇镇去了,这是千万不能沾的,一旦有人弄出来就血雨腥风,你们谁都不许忘这方面掺和知道吗?”
连十四这淘气包都知道当初汉武帝时候的巫蛊之祸,面对着四阿哥的疾言厉色,十四这时候一句话都不敢顶。
那种“画个圈圈诅咒你”“扎小人”“踩小人”这样的说
法在海棠看来不可理喻且好笑,对于哥哥弟弟这种如临大敌的姿态,也能理解,这种立即是从汉朝巫蛊之祸得来的,却没有切肤之痛。
所以海棠也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听着,既然风险太大,她就不会做。
这话让六阿哥惊悚,赶紧转话题:“哪现在怎么办?额娘这是心病,总要有个疏解的法子。”
四阿哥说:“慢慢熬吧,这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十四听他说熬着,就很着急,病着总不是好事儿,他说:“要不让姐姐请额娘去王府玩几天?我就是出去玩玩心情就会好。”
你当额娘和你是一样?
哥哥姐姐对他的提议都没搭理。
六阿哥突然有个主意:“要不然让额娘收个干女儿?”
四阿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