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言的眼神以后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没了。
“单副将?”赵梓言思忖着什么,眼睛瞥到枕边的一个荷包。他们已经在边关驻守了将近三年,这东西还真是少见。
尤其是出现在她的枕头旁,赵梓言磨了磨牙,对安柳臣道:“你去把单乐给我叫来!”
光是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是发了火,安柳臣不敢再讨没趣,只能去找单副将。
单副将正在练兵,看到他走过来,双手一插,问道:“你来干嘛呀?”
他们将军总不能真的让这么个人儿和他们一起拉练吧?
安柳臣说:“将军让你过去找她。”
单乐心虚的摸摸下巴,“将军说是什么事情没有?”
安柳臣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将军好像又生气了。”
“嘿嘿,你不懂,我们将军啊,她不会铁女柔情那一套,越是喜欢谁,她就越是冷着脸。你看你什么都没做,她就动不动朝你发脾气,她和别人可从来不会这样。”
“真的?”
“真的!”
“可她还说了,让我和这里的将士们一起训练,我该做什么呢?”
“这个么……”单乐朝不远处的将士招招手,“小吴,过来!”
等那人到跟前,她一拍那人肩膀,吩咐说:“你带着安公子在军营里跑两圈,慢点跑。”
“是!”
单乐还没进营帐就猜到七八分将军找他是为了啥事了,他一掀帘子,进去,装傻道:“咋了,将军,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赵梓言一把将荷包丢在他脸上,“单乐,你当我不敢军法处置你是不是!”
单乐嬉皮笑脸的赔不是,“我当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呀,这是我容易睡不着觉,就在枕头边放一个安神荷包,好睡个好觉,昨天走的急,没来得及带走。”
“你那呼噜都快把营帐顶子给掀飞了,你睡不好?你瞎话倒是编的挺快。安柳臣说你告诉他,我要见他,你不止会编瞎话,还会假传命令了!”
单乐见她真动了气,也不敢再玩笑,单膝跪地,“请将军责罚!”
“将军!”听到将军把单乐叫过去,陈彤就觉得要出事,紧赶慢赶的过来,跪地拱手,为单乐求情道,“单将军做了糊涂事,但确实出于好心,请将军饶过她这次吧。从此刻起,我陈彤盯着她,如果她再犯糊涂,我愿同她一起受罚!”
赵梓言冷眼扫了扫跪在地上的二人,道:“既然陈彤帮你求情,单乐,这笔账,我就先暂且记下,如果你再胡闹,敢算计到我头上,我把你丢回采石场去!”
听到采石场,单乐的脸色唰的就变了,连陈彤都跟着变了脸色。
单乐紧抿着嘴,异常严肃,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安柳臣虽然没有像将士们一样训练,但是一天也没闲着,天已经开始泛凉,可他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到了下午看起来他已经很吃力,也没退缩,好像来这里,真的是为了进入军营,成为这里的一员。
赵梓言远远的看了一会儿,他这种水平,太弱了,根本入不了眼,再练个三五年,都进不了军营。
安柳臣自然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将士,他一边跑,一边在想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在这个女尊朝代里,男子多有限制,原主之前连个活计都没有,都是这个姨家蹭两口饭,那个姨家讨点粮食剩衣服,厚着脸皮耍无赖过活的,人人都厌恶他,不过他不大就娘死爹跑了,厌恶归厌恶,大家觉得他可怜,还是东家一顿西家一口的长起来了。
可眼下一直这么在军营里混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按赵家的意思,他们见了面就算是定下了亲事。等他们二人回去,便紧锣密鼓的把婚事给办了。可赵梓言提都没提起这些。
安柳臣闲下来的时候,自作主张的把赵梓言叠放在床尾的衣服展开,把破损的地方给缝补上了,为了美观还在破损的地方绣了个花纹图案。从他进入这个营帐的那天便看见了,赵梓言现在身上穿的那件也有破处,等她换下来了,他再给缝补。原主自幼一个人生活,这种细活做的麻利,不止缝补,还会自己改衣服。这点小事,难不住他。
赵梓言挑开帐帘走进来,“你怎么在这?”
接着看到安柳臣手中还未来的及叠好的衣服,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衣服原本放置的地方,慌乱的翻找着什么。
安柳臣起身,说:“将军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吗?我就只是缝补了一下这件衣服,没看到其他……”
“出去。”赵梓言冷声打断他。
“将军……”
“滚!”
赵梓言背对着他,握着的拳头暴起青筋,她在压着怒火。可他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安柳臣心里也不快起来,帮她缝补,还要看她发脾气。
安柳臣抿着唇,有点气呼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