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输赢(1 / 4)

白展堂答应了。但他显然难以理解,觉得久别重逢的故人第一面就要打架,实在是离谱。然而我却知道我并非一时兴起。

我始终认为,有朝一日盗圣落网,只能是败在我的手上。我刚立下宏愿要做天下第一女捕头,老天爷就把一介名贼送到我眼前,这岂非是命定的缘分?

至于这命定的缘分之后是什么,我倒是从未深想。

何必自寻烦恼?

这一场架我设想了无数次,岂料定下胜负只在须臾之间。

白展堂一指悬在我肩胛正中不足半寸,一式“惊涛骇浪”已按上他的心窝,他多进半步,我便立即催发真气,搅烂他五脏六腑。白展堂脸上表情缤纷至极,我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掌,非常期待地预备看到他震惊的表情,谁知道这回他倒很沉着,只是深深地睇了我一眼,颇为严肃地皱紧了眉峰。

“你的武功为什么长进了这么多?这两年你怎么练的功?”

我一挑眉毛:“要你管。怎么练的?我师父带我练的。怎么,你打以为我两年前打不过你,就得终身打不过?”

他面无表情:“胡扯。你两年前什么水准我不知道?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练成这样儿,只能是真武大帝下凡手把手带你练功了。我不信郭巨侠本事真能通天到这个程度。”

我懒得在这种问题上争缠,反手将他推开:“我磕了仙丹啦成不成?我遇见世外高人了成不成?就许你们天赐英资,不许我勤能补拙啦?”

我态度已经摆得很明,白展堂却不知道抽哪门儿的风,依旧不依不饶地撵过来,一手拉住我的胳膊,脸色分外阴沉,眼中凝着冷峻的寒芒:“别扯这些。你的武功究竟为什么能练成这样?后天勤奋是很重要,但我知道你这两年东奔西跑可是忙得不成样子,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工夫练功?你…你该不是走了什么邪路子吧?”

起先听见这话,我不由得一怔。自我考进六扇门以后,已许久不曾听过类似的质疑。再一深想,顿觉前头的喜悦皆化为尘烬,好像喉头被人紧紧攥了一把似的。

的确,他怀疑我是应当的,两年前莫说打过他,只怕我在他手上过十招都难。现在我突然武功大涨,还不许人家合理地质疑了么?

我只是觉得没来由的失望,觉得说不出话来。

我挥掉他的手,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低下眼睛,去看两只灰扑扑的靴尖:“我们已经两年没有通过音讯了,你没见过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怎么能说出这样无凭无据的话?你究竟将我郭芙蓉看成什么人?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贪图轻省,练武也要靠邪门怪典才能有所长进么?”

白展堂倏忽住嘴,眼中涌出微微的失措:“我不是...”

我已失掉久别重逢的兴致,无趣地挥了挥手。

其实也不过如此,我们虽有情谊,但还够不上一世的知己。他只是质疑我的武功进益太快,并没猜测我这个六扇门捕头是不是也依仗家里权势,已经算瞧得上我的本事。我失望什么?怪不值当的。

“你输了。还有别的话说么?”我敲着刀柄,平静地望着他,“如果没有,那你就得遵从约定了,跟我乖乖上京,中间绝不逃离,你做不做得到?”

白展堂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方才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此刻倒也不着急了,只是叹了口气:“愿赌服输,有什么可做不到的?”

这声叹息却并不显露丝毫阴抑,只是一扬眉毛,眼睛里重又带上笑意:“算了,少提那个。方才没顾上问,咋这个时候离了京城?还打扮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六扇门有什么机密任务,让郭女侠屈尊到了这么个小地方?”

我讥讽他:“知道还问?地方大小,有仙则名。有了您二位人物,我倒是真没白来——我问你,那新娘子是怎么一回事?两年不见,你业务跑偏了,不做江湖大盗,改做采花贼了?”

我们本是在后院打架,打完便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移。我走在前头刚撩开布帘,他突然神色大变,一步窜上来替我攥住那深蓝布帘,食指抵在唇前,狰狞地憋出来一个字:“嘘——”

“小宝——小宝你在哪儿呢?”

清越的女声伴着不安急切的脚步声掀帘而出,红衣红裳荡出一片莲蕊般的涟漪。这自然便是那千里迢迢赶来成婚的新嫁娘,迎面撞上我与白展堂,她先是迟疑后退了一步,继而望见白展堂一身白衣,又不由唇边漾起依眷的微笑。

“你上哪儿去啦?我托掌柜在外面买了饭菜,你赶回来一定饿坏了吧?一起吃罢?”

白展堂明显一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压低声音,十分温柔地安抚这位曲意奉迎的新妇:“我不饿,你饿了就自己吃先,我跟这位小兄弟还要话要谈...”

“不必,不敢打扰二位新婚伉俪。”

我哪儿能看不出他的用意,眼下是一心要躲了,方才怎么腆着脸装人家的夫婿?我决计不肯替他兜这笔烂账,微微侧身让过,到了新娘跟前一顿,装作很感兴趣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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