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跑路(1 / 4)

我在割断山峰上错杂的藤叶,努力钻过去的时候,感到非常费解。

这种几率的事情都能让我碰上,不得不说是真离谱。

哪怕在确认山洞里的人就是失踪多日的莫小宝之后,也叫我感觉像是做了场梦。等到蹲下来翻检他的身体状态时,才被那异常惨烈的伤势给唤回了心神。

这半个月看来把他折磨得够呛,瘦骨嶙峋,蓬头垢面,说是个天生天养的野人我都信。只有胸腹处的剑伤还能证明他在人类社会中活动的迹象。

多日以来的缺医少药,他的伤口腐烂严重,能看来他起码下狠心割过两次彻底烂死的腐肉。只是得不到好的营养休整,这两次狠心也只不过稍稍延长他死亡的期限。如果我再晚来个一两日,就算如愿找到这个山洞,等待我的也不过一具死于伤口感染的尸体而已。

我向他简单介绍了我的身份,便俯下身来给他处理伤口。那句颤抖的呼救大概是他最后一点儿求生的欲望,一双眼睛亮得几乎要发光:“多…谢…恩公,在下定不会忘…”

“得了,上去再说吧。”

我有些头疼,他情况不妙,必须尽早得到医治,只不过我下来得仓促,怎么带他上去又成了难题。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他绑在身上,攀着绳索爬回去。然而就算他这些天体重骤降,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恐怕远没有我下来时那么轻松。

我叹了口气,只得咬牙把莫小宝打包挎在背上,艰难地向山顶爬去。

上山的这个过程抵得上我三天的运动量。我汗如雨下,等到终于看见悬崖旁的栏杆,好悬一口气没顶上来,抓住栏杆喘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叫人:“快,快拉我一把…”

话音刚落,一只手臂从头顶垂下来,一把把我拎了上来。我坚持至今基本靠的是一口气,气儿一散腿就软了,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好在那只手臂的主人反应极快,用力搀住了我的肩膀,这才使我免遭破相。

身后传来祝晓芸一声惊呼,也不知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背上这个几近昏迷的衡山掌门。我累到一个字儿说不出来,刚要摆手示意,背上忽然一轻,莫小宝已被手忙脚乱地接了下去。

“还不快去叫人!好容易给你们捞回来,还发啥呆啊?一会儿这个半死不活的也没了!”

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白展堂,沉着脸发号施令,一只手却很自然地托住我的脊背,让我能借个依靠喘气儿。

随行的还有周敦儒和陆一鸣,两人显然也顾不得他的口气,连忙把前掌门给揣走了,走前只有祝晓芸还惦记着给我意思意思拱了拱手。我刚勉强表示不必在意,却被白展堂不善的目光给镇住了,只得老老实实把手收了回来。

直到被他送到路边最近一张石头板凳上,我才喘足了气儿,蔫蔫地看向他:“你咋来了?祝晓芸叫你们来的?”

“不是,是老天爷通知我有人想不开,好端端非得跳崖。这才把我给提溜过来,正好抓你个现行。”

白展堂冷哼,但是看我努力地从丹田往上捯气儿,还是伸出手给我拍背。然而虽然手上动作如此体贴,说话听上去却有点儿像咬着后槽牙:“你真行啊你郭芙蓉,那是你家掌门么?用得着你这么拼命?”

我微微向后一仰,靠住他伸出来的手臂,疲倦地摇头:“怎么了?下去一趟又不费劲儿。再说你不也瞧见了?我再晚去一会儿,那莫小宝可就死透了。我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个飞贼哪儿能理解我的思想觉悟。”

下一趟并不算高的悬崖本就不会耗费过多的真气,缓过来以后我就很嫌弃一身的灰土,推了推白展堂,让他去给我打盆水。白展堂气得冷笑一声,还是听话地去了。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端了个铜盆回来,盆里是还冒着热气的温水。我刚把手浸进去,不由吸了口冷气:“嘶——”

铜盆里散开一缕鲜红,我连忙把手给缩回来了,假装很感兴趣地钻研盆底:“白展堂你上哪儿找的盆?看这个铜锈,水一泡跟血似的,我还怎么洗手…”

白展堂无语地看着我,最终叹了口气,像是头疼的不得了:“我长眼睛了。躲有什么用?”

叹完气后,他便从怀里掏出只小瓷瓶,语气相当不和善:“你个倒霉孩子,过来上药!”

我不以为意,但架不住他故作凶狠的眼神,还是乖乖伸出手来让他帮忙上药。接着我就喜提一双被包得胖胖囔囔的绑带手,差点儿气笑:“有必要么大哥?破皮而已,不知道的以为我手指头叫人咬掉了呢。”

“别动,”白展堂没好气儿地瞪了我一眼,低头仔细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你不是能耐么?三天之内不准拆,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不安分。”

我向来有点儿后知后觉,这才发现他心里好像窝着股气儿似的,便低下头,冲他脸上吹了口气,笑道:“怎么了白哥,耷拉着张脸,都不俊了。姓陆的他俩给你气受了?”

白展堂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我那口气,还是突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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