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一飞走到乔颐姌跟前,围着她转了个圈,“该不会是在躲我同桌吧?难道你害怕温稚延?嗐,其实他没大家说的那么不好惹,他人很好的!”
乔颐姌垂下长长的睫毛,会展中心辉煌的灯光在她的睫毛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她没有说话,静悄悄地从温稚延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室外。
莫一飞左手搭上嘴唇,脑子终于转了一回,慢吞吞又不可置信地说:“她居然没有反驳?温稚延,乔颐姌居然没有反驳……”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温稚延在莫一飞鸭舌帽的帽檐上拍了下。
帽檐瞬间压低,遮住了莫一飞的脸,他将帽子推上去的功夫,温稚延也已经出去了。
会展中心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仿古的设计,彰显着历史特色。
乔颐姌靠在木质秋千的柱子上,在犹豫要不要等上面的小朋友下来后,自己上去玩玩。
就在这时,赵茹妘打来了电话。
只听了一句,乔颐姌就疯了一般的往基地入口跑去。
风迎面吹来,吹乱了乔颐姌的长发,也吹乱了她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她必须马上回家!
基地离市区距离较远,公交车站也在山下,但乔颐姌没空思考这些,她只顾得往前跑,跑出基地,又顺着山路跑。
眼泪模糊了视线,乔颐姌狠狠摔了一跤,掌心和膝盖上立马传来刺痛。
忽然,一辆机车停在她身边,她抬头,看着骑在车上的少年。
少年伸出手,乔颐姌怔楞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被少年轻轻攥着手,她终于借力站了起来。
少年又把一顶头盔递过来,乔颐姌戴上,但因为颤栗而无法戴好。
少年修长的腿支撑着地面,微微侧身,弯下肩颈,给乔颐姌系好头盔的带子,然后拍了拍身后,声音温柔:“上来。”
乔颐姌没有什么力气了,她试了几次,最终扶着温稚延的身体才爬上了机车,僵直身体坐着。
温稚延发动机车,车身猛然向前飞驰。
乔颐姌吓了一跳,本能地搂住温稚延的腰,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待到稍微平稳一点后,乔颐姌想松开手,毕竟这个姿势太容易引人遐想。
“搂紧了。”察觉到了身后女孩的动作,温稚延出声提醒。
随着这声提醒,车子明显提了速。
出于安全,乔颐姌便更用力地搂着温稚延,惯性让她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路边的景色快速后退,不知是温稚延坚实的后背,还是他这个人的沉稳,让乔颐姌情绪稍微平稳了些,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松弛了。
到了山下的停车区,温稚延带乔颐姌上了他来时坐的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窥了眼哭红了眼的乔颐姌,又看向温稚延:“小先生,咱们去哪儿?”
“回市区。”温稚延报了乔颐姌家的地址。
“要不要先去医院?”司机又问,乔颐姌手心破了,裤子也破了,不确定是否还有伤。
“我得回家。”乔颐姌摇头,瓮声瓮气,“奶奶病危,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
温稚延心口一窒,怪不得乔颐姌疯狂地着急回家。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温稚延终究还是忍住,只伸手在乔颐姌背上轻轻拍了拍。
“送她回家。”他对司机说。
-
乔颐姌和赵茹妘赶回老家时,人已经没了。
老人家瘦如枯槁,冰冷的躺在床上。
乔颐姌哭得四肢绵软,最疼爱她的奶奶,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就走了。
那可是最疼爱她的奶奶,最喜欢跟她絮絮叨叨说话的奶奶呀!
可她再也醒不来了,再也没办法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声音有些尖地喊——
“姌姌,回家吃饭喽!”
“姌姌,别下河,危险!”
“姌姌,放假又回来看奶奶……”
乔颐姌伤心欲绝。
赵茹妘忙着料理后事,没空管乔颐姌。
乔颐姌守在灵堂,哪儿也不去,街坊邻居来帮忙,都要来看一看。
灵堂外,有人闲聊,说一些乔颐姌奶奶在世时候发生的事,也不太能接受老人家忽然不在了的事实。
聊着聊着,有人忽然叹了口气:“乔家奶奶也是命苦。虽说儿子白手起家,出人头地了,但你看,这人都不在了,儿媳妇忙前忙后,做儿子的却人影都见不着。”
“老人家病着的时候,那么严重了,也只见儿媳照料,从没见乔利峰回来过。”
“也难怪老人家走的时候,还在骂儿子。”
“怎么骂?”
“说乔利峰是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