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3)

午后,灰蒙蒙的云雾飘至头顶,空气中凝滞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不过片刻,骤雨倏忽而落。

林思瑶陪同高大娘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两人一时无话,直到房檐滴下的水珠打湿了她的鞋面,她动了动脚,伸手按住高大娘的手背,轻声道:“高大娘您穿得单薄,小心着凉,去我家坐会吧。”

高大娘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她用一块手绢紧紧捂住眼睛,低声抽泣着。

随着哭声,她的左脸慢慢浮现出一个清晰掌印,通红肿胀。

林思瑶见她哭得伤心,又无能为力,想到方才自己走近高家见到的一幕。

那时她满心沉浸在成功制作出枣糕的喜悦中,直到走近高家大门处才发觉不对劲。

高家的院门洞开着,院内待着许多相熟的村人,一名郎中背着药箱,表情凝重地拨开人群走出。

屋里也忽然传来高良亭的怒骂声:“谁允许他偷跑出去的!我叫你看着他看着他,你是不是心软放他出去的!”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李大夫说他伤得很重,咱们给他治病要紧。”高大娘哽咽地回答,不时还哭道:“我可怜的昌儿。”

“这是他自作自受,要不是他昨天偷跑出去鬼混,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听到此处,高大娘终于忍不住指责道:“你只关心晋儿!你有问过昌儿一句吗?动不动就知道责打昌儿,我们娘俩干脆搬走,不在这碍你的眼!”

高良亭并未再语,只是屋内一声刺耳的掌掴声已说明了他的态度,人群一阵惊呼,有与高良亭亲近的走上前去劝和,高大娘却是捂着脸从屋内冲了出来。

冬雨绵绵,地面润湿如镜面,倒映出藏在屋檐阴影下的二人。

“我知道我往日里对昌儿纵容过度了,让他养成个乖张骄横的性子。”高大娘悠悠地抬起脸,面冲前方,像对着林思瑶又像对着空气道:“昌儿被关了半月的禁闭,人都憋疯了,昨日拼命求我放他出去,他说就出去一天,我一时心软就放他去了,谁知他晚上回来的时候从筐里翻了下去,被河里的食虎鱼咬得去了半条命,还好赶上李四在山下瞅见了,这才将他救了上岸。”

“高大娘您别太自责,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林思瑶低声劝慰着,只是话一出口,想到高昌出事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吗,又觉得这话多少昧着良心了,于是缓了缓又道:“去我家里歇会罢,这雨还不知要下到何时。”

高大娘用手绢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水,将悲伤的情绪尽数收敛起来,扶着她的手站起道:“我还要回家看顾昌儿,让你无缘无故陪了半晌,已经很惭愧了。”

既然如此,林思瑶便不好再留她,拜别了高大娘后,林思瑶也挪步返回家中,路途中雨声渐稀,她抬手摘下笠帽,掸了掸上面的雨水,心中思量着,现如今高昌伤重,高大娘定然要陪伴左右,只是这样一来,就没人能陪自己去清江镇了,高良亭谨慎,决不会允许自己独自前往村外。

外出受阻,自己制定好的售卖计划也完全被打乱了,系统任务截止的时间紧迫,如何禁得起这样耽搁。

林思瑶正自顾忧愁,穿过田埂走近一处院落旁,正待路过,只听得里面哄然一声大笑。

“老弟我跟你说我早就看高昌那小子不顺眼了,天天在村里无所事事,咱还得跟供祖宗似的跟他毕恭毕敬的,现在遭了灾,可谓是报应!”

高昌落难,这人显是快意至极,连声痛骂了高家几句,马上引得旁边人阻拦。

“你可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让高昌他老子听见饶不了你。”

正在墙外偷听的林思瑶咽了咽口水,抬脚准备离开。

“听见又怎么样?你可知道那高昌咋从筐里掉出去的?”农户略微放低了嗓音道:“哼!高昌那小子昨天瞒着他爹偷跑去了清江镇花天酒地,晚上还从那边带了个青楼女子回来,俩人醉醺醺地共乘,嘿嘿!竟然在筐里做出那事,飘飘不知所以然,不知是那钩锁老化了,还是俩人动静太大,筐直接掉进了河里。”

另一人惊讶道:“那河里可全是水虎鱼呢!”

“可不是呢,高昌被李四捞上来的时候都打抽抽了,光着屁股一身血,那青楼女子更是不见踪影,不知是被鱼吃光了,还是被河水冲到了下游去了。”

“真是稀奇,那钩锁用了多少年,从没出过这种事。”

“我看这都是报应……”

两人嘲笑了几句后,转而开始闲聊其他,林思瑶放轻脚步,趁他们无所察觉之时悄悄离开。

想到高昌之前小人得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如今一朝落难,身体遭受重创,还不是得流连于病榻,林思瑶不由得感慨,正应了刚才那人的话,许是报应不爽,希望高昌能吃到教训,这番波折过后能悬崖勒马。

林思瑶回到家中后,将高昌落河一事说与庄晟听,庄晟也十分惊讶,但他对那高昌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出言问道:“高大娘不得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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