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西翘一点,灰色的枕套如同灰色石头,期间白色杂草顽强生长出来。
苑纪只剩好奇,她不自觉走到床头,探头去看隐藏在里面的男人侧脸。
她看到了,呼吸停了两秒,随后惊诧地捂住嘴巴,雪地探路的猫似的,一步一步踩在刚刚踩过的位置向后倒退。
虽然那男人很帅,非常帅,浓密的睫毛,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被不良睡姿挤压得像个桃子,但苑纪只因为一件事呼吸暂停——这家伙在外面现实里见过她,而且上次疑似见到规则纸张。
联系绵羊神那气急败坏的举动,那家伙,该不会程序写错了,把不该牵连的人带进来了吧。
她思考着,半天一抬头,发现自己根本没退出门,反而拿着扫把回到了五条悟房间。
啊!她无声呐喊着,该死的焦虑和强迫症能不能放过她!
苑纪体感现在时间是9点左右,她要加速清扫完冲出门去,让杀人魔结束她这趟旅程,然后找绵羊神告状。
对,就这么办。
做出一个决策后,她的心便只剩下桌子上摆乱的笔、床底堆积的灰尘。
这时,突然从床上传来一声疑问:“喂,你这女人,刚刚不是一脸要袭击我的表情吗?”
“啊?”苑纪抬头,和一双蓝色的眼睛对上,她的灵魂短暂归位又迅速出窍,指着床上的男人结巴起来,“你、你、你不是10点才醒吗?”
“噢,对啊,我一直醒着。”
男人似乎在无所谓地甩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我终于见到杰藏着的妹妹了,很长时间,他除了说漏嘴的那次,坚决不肯提及妹妹的信息,说我会弄哭她。
开始我确实不服气,甚至在假期跟踪他回家,后面杰和我拼死相搏,那场架打得很爽,一整个假期都在帮忙盖学校。
但那次之后,我得到了杰妹妹的照片,一个苍白、眉头结着愁绪的女孩,即使放在什么霸凌新闻里当受害者照片也一点不突兀。
嘁,弱得要死,我第一反应就是,她的裙子后面一定沾着很多猥琐的汗手印。没想到这触动了杰的痛脚,我们又打了一架,这次熟能生巧,一个月就盖好了大楼。
只是没想到,临近毕业,杰把珍宝放在了我手上,时间为一周。
几年过去,我对她原始的好奇已消散,原本只打算应付应付,但这家伙一点都不简单,我承认之前看走了眼。
为了顺利完成保护任务,我需要遵守以下规则:
1、无论什么时候醒,每天早上十点才能起;
2、不要出门,也不要进入妹妹的房间,即使妹妹盛情邀请也不要去,进门前一定小心看清屋内景色,有时候房间可能会调换;
3、不存在妹妹的义务和哥哥的责任;
4、当第七天晚上12点的闹钟响起,立刻离开杰的家,除了来时带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无需带走;
5、每天窗外阳台会有一包食物,它散发腥气和腐臭,但没关系,它还是食物,把它放在妹妹门口。”
五条悟只眼睛一扫,就确定这是一张废纸,左看右看也只是普通的纸,那么问题就出在这个总是一起出现的女人身上。
他回答完问话,长臂一伸,手就卡在了女人脖子上。
这动作莫名有些熟悉,像之前做过似的,他于是起身。
可受苦的女人并不担心自己一会儿的审讯,反而奋力喊出:“你十点才能起床!”
五条悟的脚沾到了地面,他无辜地问:“醒和起不是一个意思吗?”
下一秒,苑纪望见了青年头顶猛增一截的BE进度条,两人同时陷入记忆。
*
【苑纪的衣服很宽松,她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弱不经风。
今天哥哥终于要回来,女孩将衣柜里所有衣服都试了一遍,临近时间点,才终于匆忙选中一条浅蓝色连衣裙。
“悟,这就是我的妹妹。”夏油杰站在门口,遥遥望着室内,但苑纪追着他的视线向后,发现哥哥的视线聚焦在一片空荡荡的地板上。
“啊~我知道,这家伙,害我学会了怎么盖楼!”与钉在门外的杰相比,五条自来熟得多,他一手指头就把苑纪戳了个趔趄。
女孩还在思考哥哥的状态,一时不察,像动漫人物似的摔了个底朝天。
乌龟似的,两手两脚都伸向天空。
裙子盖到脸上,风吹得凉飕飕。
她顿时像僵尸似的定住,大脑一下宕机,哥哥好不容易回来、好不容易继续保护她,自己为此,裙子挑了许久,内/裤却根本没注意。
小黄鸭?兔子?还是什么图案。
“喂!”在她结束宕机前,一双手已经帮忙把裙子捋了下去,青年毛茸茸的白发靠得很近,扎着她的脸颊。
可苑纪望着门口,那里竟然又承装回光秃秃的地毯图样,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