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北海后,我感觉我前十九年的运动量都补了回来。
那小子跟个太阳能发电机一样,白天持续使用,晚上还能用储蓄电。
总之,一刻不停。
我有时刚从外面回到家,他的信息又“嗖”的一下发过来。
然后我们又要聊个天昏地暗,有时候我也烦他,故意凶他说:“北海,你怎么这么烦人!”
可是他从来都不怕,一会儿打哈哈,一会儿求饶。结果无一例外,我又举手投降。
我们之间也极为默契的没提为什么没上大学。
我无所谓,但北海才刚18。
我总觉得这个年纪的人,自尊心都极强。毕竟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我格外避开这个话题。
如果他愿意说出来,那我就是他最忠实的听众。
但如果他不愿意说,又为什么要去纠结呢?
所以我时常搞不懂那些嘴上说着“别难过了,说出来吧!”。
是!伤疤不能常年藏在暗处,会烂!但再撕开一遍也不好受。
天呐!我说的这句真的好哲理啊!
记下来记下来……待会儿发给北海看……
北海喜欢种花。
为什么我知道呢?因为他经常送花给我。
之前我还觉得这样不好,后来就看开了。
据北某人信(man)誓(kou)旦(hu)旦(huo)地表示,每束花,从发芽到裁剪再到包装,都由北大艺术家亲自完成。
大艺术家还表示,这些花可遇不可求,百年难得一遇,放到卢浮宫里都是要别人竞相观赏的。
我默默打断他,并且表示卢浮宫应该不会收一束花,而且色彩搭配非常辣眼的花。
什么……雏菊配向日葵,或者满天星配薰衣草。每个单看都赏心悦目,但合一起……
我委婉道:“不是难看。”
“就是有点报看。”
简直是灾难啊!
没想到这话伤人效果非常,大艺术家足足十分钟没理我。
十分钟后他气消了,又嬉皮笑脸转过身。结果看见我在掐秒表。
“超纪录了耶,比上次多了三分钟。”
北海:……
北海转身就走,一脸悲痛欲绝,打算只留一个孤独落寞的背影给我。
前三步,走得义无反顾。
后三步,走了一分钟。
北某疑惑地想回头看我到底有没有起身的打算,但心理上又坚持原则。
于是他扭的像只螳螂。
我:……
我:“头转回去!”吓人!
后来北海如愿以偿地享受了两份超级无敌巨无霸的抹茶冰沙,当然,是我付的钱。
这小子真能吃啊……果然一米八四不是白长的。
哦不对,是一米八四点七。
北某人自信满满地说,像他这种高度,一般男的就会说自己一米八五。但他不一样!他诚实!是一米八四点七,他就绝不多报。
说完自己还要感慨一下,“小爷我真是个诚实可靠的好男人啊!”
说罢,他又看向我,幽幽道:“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诚实可靠的男人。”
我一本正经道,对上了他的视线。
北海眼睛一亮,搬着小板凳朝我坐近了一点。
少年身上有好闻的气息,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但就是让人觉得这人热烈张扬。
我眨眨眼,脸上没由来的有些热。
我指了指他的碗,他一脸懵,片刻后,他突然咬牙切齿道:“我的芋圆呢?我那大半碗的芋圆呢!”
“小半碗。”我纠正道。
“啊啊啊啊啊!姓南的!你还我芋圆!”
“不好意思。”我转手指了指肚子,礼貌道,“都在这里了。”
“芋儿!我□□弹弹的芋儿!……”
某一日我打开一本日记,上面写满了各种花的花语,还有搭配起来的含义。
除了北海第一送我的那束“平安”。
其它的都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