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开的很顺利。
当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夸赞一番这次班级在年纪的名次不错时，顺口提了一下林语。
“林语同学进步很大，刚转到咱们学校就获得这么好的成绩，下周管理班级时也要用点心。”
话音刚落，坐在项光后排的那个女生，转头有些愤懑不平地看了眼林语。
她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就是最近和项光总打闹，耽误点时间，但好在没有掉出前五。
班主任微笑：“得奖的同学，都去咱们大会议室领奖了，那大家一起来拍个合照吧。”
夏扬谁也不在乎的模样，尖尖的下巴抬地高高的，站在正中间。
当看到林语也上前时，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当她作为普通同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
莫小胖乐呵呵地看着班主任举起手机拍照，顺口一提：“夏扬同学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要不是林语因为她，也不会得罪那帮家伙。”
“现在倒是避之不及。”
柏锡没发表任何态度。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总有人会因为大家的公平正义站出来，也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不愿意让步。
有的人会敞亮高傲地展示，还有的人只会蒙着一层谁也看不透的面纱，不轻易示人。
或许有时，他们也看不透自己。
柏锡手臂曲起，半拖侧脸，看到台上那个还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小女孩，心情有些愉悦。
莫小胖看他心情不错，说：“你不学习也挺好的吗，往前加把劲，下次指不定就能和林语一起合照了。”
柏锡没像往常一样踹莫小胖两脚。
反倒是低下头，若有所思。
起身离开座位，不一会又回来。
手里看不清拿了什么东西，有点冰凉的金属质感塞到莫小胖怀里，“现在也成。”
莫小胖看着手中的小型相机，目瞪口呆。
吞了下口水：“这相机不错啊，和我爸说要给我带回来的那款差不多，你这哪来的？怎么没让班主任发现的。”
柏锡没说清，只随便丢下去：“家里拿的，藏小卖部那里去了。”
莫小胖默默比了个大拇哥。
说着，下课时间差不多了，班主任刚走出教室，几个前十名的学生还没彻底回到座位上，反倒是班里学生先炸开锅。
再上最后一节课！明天星期天！！
哦耶！
人群涌动中，柏锡逆流而上凑过去。
当距离林语还有几步距离时，林语似乎有感应，一双圆又大的眼睛看过来。
两人对视。
莫小胖这时按下快门。
照片上，少年一向沉寂的眼中，几分藏不住的情绪，与被发现淡淡地讶然模样。
身穿校服的少女虽是安静不动，但半撸起的袖子和敞开的拉链，以及站在台阶上的姿态，倒是有几分不怕天高地厚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被定格。
莫小胖久久看着照片，摇了摇头：这两人，怎么有种与平常不同的奇怪感。
少年失去稳定，少女并不默然。
但这种气质，还蛮搭的。
“她应该没发现。”莫小胖不太确定，因为林语当时好像撇了这边一眼。
但他也没说心中怀疑。
只说：“别人都是暗恋，你这倒是铁树开花。”
小胖桌子上的青春疼痛文学在窗户拂过的风中，隐隐滑动，发出声响。
柏锡崩直嘴角，看着桌上放着“数学必修三”的书：“闭嘴，我们纯友谊。”
顺手拆开刚滚落在桌下的纸条。
一张揉地不成样子的破旧纸，应该是被他的主人在暴躁情绪下，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林语，对不起”的黑色字迹。
“朝咱们这里扔，还以为是给咱看的。”莫小胖看清内容，“啧啧”了两声，意有所指：“这该有一百个了吧，用心呐。”
一百个对不起么？
柏锡不动声色。
莫小胖意有所指：“林语这同桌真是个有眼色的。”
柏锡揉成一团，并没有放回去，反倒是踹在自己兜里。
莫小胖见林语下讲台，探身：“林语你的书怎么不皱了。”
林语：“应该是前两天被我摞起来的，压一下就好了。”
莫小胖有点恨铁不成钢，指着柏锡的书：“是锡哥把他的换给你。”
柏锡轻笑一声，玩笑骂：“怎么哪都有你。”
但这话倒是没有避开，兜里的纸张被攥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还有别的吗？”
林语不明白这人态度怎么突然就变好了，只能低着头细声说：“没……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