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乎你。”怀里的人紧闭了闭眼,而后缓缓支起搭在某人肩窝处的下巴,脸朝偏向那边转去又继续一顿一顿地说,“很在乎你。”
他的整个脸庞靠得近,额前细碎的头发似靠非靠在宁云皖的侧脸太阳穴边上,细细酥酥的柔软感微微蹭着她的侧脸。
在她眼神闪烁的同时,心底更是一颤,漾起了一阵涟漪。
片刻间,他的下巴又似定力不足一样,整个脑袋在细小幅度的摇摇晃晃,继而额头便跌跌撞撞的贴向宁云皖的侧脸上。
下一秒,宁云皖便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在热气一下又一下吹拂着,下意识抿了抿嘴巴。
耳边又传来了含含糊糊的声音。
“可是.....”他顿了顿,又像是无意识似的用额头蹭了蹭宁云皖的侧脸,轻声道,“可是,你身边总是有这么多人。”
“好多人,真的好多人。”
宁云皖眼角弯了弯,倏然一笑,问他那你看到有些哪些人。
怀里的人又迷迷瞪瞪说不知道,接着又低声控诉着,“就是有好多人,上次在英国那次你还主动加了其他人的联系方式。”
“明明在那天的前一天你还说让我给你个机会,结果你又去认识其他人了。我当时好伤心的。”说完,又把自己的右脸靠在宁云皖的肩旁上,接着阐述着,“就像现在一样,闷闷的,也不知道哪儿闷。”
口吻听起来有些委屈,声调弱弱的,又不敢稍微大点声。
要不是就在宁云皖耳边说出,她可能都没听清怀中的人在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这些种种事件片段犹如突然在黑夜里划过的流星一样,接连飞过宁云皖的眼前。
当最后一颗流星飞过,她也更确定了一件事。
他是真的对自己有些好感,但是她却又不确定是在哪里产生的。
一见钟情?貌似不太可能,据宁云皖了解他们作为商业届的翘楚,领头人是不会轻易对一个才有过一面之缘产生好感的。更何况,他也在自己面前说过商人是有一定警惕性的。
也许,或者是在她自己一开始为了跟他建立好关系,方便要跟他谈理协会需要的物资时,对他进行各种撩拨的过程中,他对自己产生的心动。但如果要是这样的话,这不恰恰跟警惕性上面那条相斥吗?
在跟助理送祁俞回去的路上,宁云皖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会儿,车外的滂沱大雨已渐渐减停,阳光从厚厚的白云中冲撒下来,穿过只露出一条小缝隙的车窗,直直落在坐在自己旁边车位上的男人。
宁云皖抬眼看过去,思绪间又忽现出他刚刚在自己耳旁说的每一句话。
她心中也好像能肯定了一件事,她自己也确定对他有点好感了。
这个想法一开始是出现在他突然缺席了恋综的第一个晚上,那天晚上她竟然有些失落,也辗转反侧没睡着。
本来,她以为自己那会儿失落的是自己管理的协会可能稍微错过了一个好的援助机会,直到她看到祁俞到别墅的那天身上被淋得湿漉漉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念头:他会不会感冒,脸上的神情看着也有点不在状态。所以在她完全没学过怎么煲雪梨银耳烫的情况下,她还是学着给他做了。
宁云皖在想,她自己要是想讨好他大可以在口头上拍拍马屁,不必做出这么细致的关心。而且从认识祁俞一直到现在,她也从未在祁俞面前提过,想要他资助协会动物食品物资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她也相继顿悟自己为什么会在节目里对程璟安,对他向自己表露出的喜欢产生不自在的原因。
原来,那时候她就在心里暗埋下了某种自己并未察觉到的情感。然后一直延续到她在演唱会那次不小心被人撞到划伤手的时候,她被祁俞对待这么一件小事都格外细致的人渐渐打动了。
兴许是那会儿,这种情感也逐渐冒出了苗头。然后,她才会在看到他脸红不好意思的时候忍不住要调戏他,被他可爱到。然后才会在昨天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是为了某种好处才接近的他,而感到有些难过。缓缓的直到今天,她心里的那种苗头被他那句“因为我在乎你。”的话给稍稍给拔出来了。
但她总归是个很理性的人,宁云皖还要一段时间再仔细去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
雨后的天空,浮云飘渺,微风拂过车子路过的江面微波轻荡。
车子随在江面上行使的船同一方向移动,过了江便左转进了一条小巷,停在了一个别墅前。
助理先把祁俞扶了进门,宁云皖便拿祁俞的西装外套紧跟着进去。
进到里面,宁云皖把手上拿着的外套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同时,助理又接到了电话说是工作上有事儿,宁云皖就说没事,她来就行。
毕竟,这事主要源于她自己。
宁云皖正朝着躺在沙发上的某人走去